,可通身镀着的那层自发而来的风骨贵气,在这样安睡之时的寂静里,越发彰显出来。
微突的喉结引出流畅的下颌线。
一路再往上要去看,打量的视线却蓦地终结。
沈鸫言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直直便迎上她探过来的视线。
他眉眼聚敛着才醒来时的疏散,语气兴味十足,“还要看多久”
“我”
被抓包的葛烟恨不得将时间往前拨个十分钟。
这样的情形,还不如以头抢被,以此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
总比现在好。
她说着长睫颤了又颤,“我才看没一会儿。”
“我也没说不让。”沈鸫言半撑起身子,唇微勾了瞬,“你随意。”
堂堂沈氏大权在握的人在这方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
这样一派任人看的语气,引得葛烟在直起身往后退一步时,没忍住便去怼他,“你这样不设防,就不怕我来个谋财害命”
“谋财害命”似是觉得这个说法很是稀奇,他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意味深长,“我以为是劫色。”
“”
劫色
劫什么色
葛烟抚了抚自己的面颊。
这下是真的要以头抢被了。
早上的小插曲一晃而过。
距离离开的时间越近,葛烟也开始整理行李。
她的动作有些慢,等到收拾完毕后。
沈鸫言问她,“就这些”
“嗯原本也没几天。”这次前往芬兰来得仓促,想着又不是长假,她就收拾了些必要的必备的。
刚刚好装满一个公务内存型的小行李箱。
相比较静静安坐在那边的人。
这会儿才得来她一声应答的沈鸫言将她的小动作全然收入眼底。
自清晨那回,她便不怎么搭腔吭声。
也极为避开他所探过来的目光。
葛烟其实很少有这般表现,只偶尔被惹了才会略略炸毛。
只是以此所表现出来的形式,也不尽相同。
好比现在,她时时刻刻谨记着劫色那二字,始终以背影面对着他,这样的小有抵抗,便是其中之一。
像极了用诱饵引出洞的小狐狸,稍稍惹恼了便攒起绵软的小肚皮,辗转便回了窝里,盘旋着尾巴暗自蜷成一团。
沈鸫言无声失笑,“不走了”
“要走的。”葛烟这才撩起长睫,目光落在他手中,“那个,行李我自己拿”
沈鸫言没给她,将人领着带出房门后,修长指尖拄着房卡。
推据了一番,葛烟最终还是没能拿到自己的行李箱。
两人一路往电梯那边走,期间她伸手要去捞。
但沈鸫言像是有特异功能,淡着双清冷的眉眼,面上无甚表情,却总是能刚刚好地制止住她的动作,让人半分都靠近不得。
默然无声的争执直至来到了电梯前,仍未停止。
直到电梯蓦地叮了声,随着一道稍矮且胖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一声和蔼又显惊喜的嗓音,随着那金白的发色一并在空阔的电梯间内响起
“yan,又见面了”
自昨夜一别后,他就想着会不会在同时下榻入驻的酒店里再见到她,顺带着去找找人。
没成想在电梯这里便偶遇到。
老因奇唇边的酒窝深深陷进去,还要再打招呼,却发现眼前女孩的片刻怔忪,以及她身边立着的那道修长人影。
还要接下去的话就这么喀在了喉咙里,老因奇反反复复在两人身上打量,随即绽出一抹极为完美的微笑,“yan这位是”
没等来葛烟的应答,那位长相极为出色的男人将手伸过来,用极为标准的德语浅声道,“你好,沈鸫言。”
没能先应,葛烟在沈鸫言话落后,瞧着因奇先生朝她这边试探且八卦地看过来,倒是率先闹了大红脸。
只是没等她开口,老因奇很快便在脑海里搜寻出有关这人的记忆。
“哦哦我想起你是谁了”
“难怪觉得眼熟呢”因奇笑着,伸手朝着沈鸫言握了握,“先前在鄞城的慈善芭蕾晚宴上,我看见过你。”
沈鸫言余光扫了眼身旁的女孩,继而朝着老因奇点了点头。
打完招呼,老因奇也丝毫没有要放过人的意思,只是朝着葛烟望去,“yan,你们俩在酒店里这是”
话未落完却好像是描述完了一切。
葛烟耳根像是被熨斗烫过,泛着暗暗的烧。
而自碰到因奇先生的那刻起,心里隐隐泛起的那股猜想也终于落了实。
比起在这里偶遇到。
和沈鸫言一起在酒店里度过了一晚的这件事,好像更令人感兴趣。
眼见着老因奇的揶揄目光逐渐深刻,葛烟唤了他一声,“因奇先生”
“我过来接她。”沈鸫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