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不禁了然。
他就说沈总怎么这样吩咐他过来。
只不过沈鸫言没给他再有多想的机会,直接道,“她腿扭了,去看看严不严重。”
“哦腿啊怪不得刚刚经过宴会厅听到有人讨论呢。”家庭医生无心一句,却是惹得还在软塌上的葛烟抬眸望了沈鸫言一眼。
到底还是看伤要紧,房间里四个人都没再多有言语什么。
家庭医生细心地询问了大致的状况,这才拎着两个药箱朝前。
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给葛烟进行一番察看后,他道,“确实像你说的没什么大碍,但我也知道葛小姐职业的特殊性,这对于腿部啊脚踝之类的地方,如果扭到了,还是得多加重视。”
葛烟心中明白,点了点头。
看她这样,家庭医生打开药箱,往里摸索着什么,“我这边呢开了点抹药的碘酒以及治疗跌打损伤的敷贴,你前几天用酒,后几天用药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几天就好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如果到时候还是觉得不舒服且不放心的话,最好还是去医院一趟,做个详尽一点的检查。”
葛烟感激地朝他笑笑,“谢谢,到时候我再注意一下。”
寥寥几语的叮嘱后,家庭医生似是不太适应这里的环境以及氛围,寻个理由便溜之大吉。
耿秘书朝着沈鸫言颔首,随后轻声道,“沈总,那人在找您和葛小姐,说是要亲自来道歉。”
沈鸫言应一声,目光仍是落在葛烟身上,径自道,“让他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耿秘书点点头后,也随着家庭医生的老路,很快将门打开,再关上后,身影很快消失。
葛烟手里的洋酒早先便已经被拿走了,她的脚踝被上了药,复又被落下来的礼服裙摆稳稳地遮住,此时此刻半靠在软塌的背侧,脚尖轻轻点地。
见沈鸫言只是看着她没说话,她反倒是朝着他看了过去,“我在这边待久了会不会不太好”
沈鸫言眉眼凝墨,“有什么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
葛烟倏而懒得跟他掰扯了。
只是觉得再这样掰扯下去,保不准又会谈及其他的。
其实刚才那个家庭医生的话她都听到了。
也令她想起沈鸫言先前打横抱起她的那番话。
可是不被放下来,就不会被讨论了吗
照样是
“我想现在就回去了”转而换了个换题,葛烟朝着他道。
“你现在能走”沈鸫言扬了扬眉。
“当然能了。”
似是要证明给他看,葛烟半扶起软塌的把手,试图让自己站起来。
倒也是成功了,只是成功的间隙不免因为发软而踉跄了几步。
沈鸫言眉目间聚敛淡淡的疏散之意,可那嘴角微勾的弧度却泄露了他对于她此刻类似逞强的态度,“这就是你说的能走”
在历经要不要他帮忙扶的一番你来我往后,葛烟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走。
待到又跟着沈鸫言迈出房间,走向长廊时,她在呼进新鲜空气的同时,原先大脑里因为他而钝钝的思绪仿佛又变得清明些许。
那种像是踩在绵软的海洋球上,漂浮不定的恍惚感,也终于在脚下踩着地毯的同时,终于有了实感。
尽力撇去方才那段记忆在脑海里的紧紧盘踞,快要走到转角,途径的一个卧房半掩着,从内里泄出隐隐绰绰的光,就这么缓缓铺陈在地毯之上。
葛烟脚步稍顿,再往前面的沈鸫言看去时,发现他步伐也放了慢。
其实先前沈鸫言抱她过来时,她就察觉到位于主幢楼旁侧的这一幢,是较为私人,且是给山庄主人居住的区域。
往来几乎没有人影。
来时没能觑见这边有房间的门打开,现在却又是这般,着实有些意外。
葛烟没放在心里,刚要随着沈鸫言再往前走。
自这十分窄细的门缝中,倏而透出点近乎拉扯的动静,以及压抑不住的女声。
那声音虽然被墙阻挡,几乎听不太清,可音调却莫名得熟悉。
而身前的沈鸫言就在这时彻底地停了下来。
随着他转眼朝着她往来的须臾,那道女音倏而扬起拔尖,就这么穿透过门缝,清楚地传入两人的耳中。
“沈煜城你放开我”
紧跟着而来的是另一道稍低的嗓音,复又说了什么。
但似是不奏效,亦或者是激怒了什么。
女音更为激扬地反对,“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以前也是,往后也是,你往你的逍遥大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葛烟莫名便屏了息,这个现场直播她听得心慌忙乱。
而她刚才所觉这道女音带给人的熟悉感,也并不是没由来的。
是林妘。
心下稍滞,她立即抬眸看向沈鸫言。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