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在梁氏那边给她安个职位”
“好了啊,说什么呢。”葛楹及时打断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多爱现在的这份职业。”
顿了顿,她又补充,“小烟愿意跳就跳吧,跳到什么岁数还有我给她兜着呢。”
说是这么说,音调还是那个音调。
葛楹话落后,没想得到什么回应,脸色也渐渐淡下去。
眼见此,梁致臣哪还不清楚,他连连赔笑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妥,不说了,不说了,照我看来啊,这做妈妈的,总归是疼女儿的。”
葛楹听到这才半抬起眼,动了筷子。
亲眼目睹了梁家家主在自家母亲面前的好脾气模样,一旁的葛烟这会儿属实没什么惊讶。
这对二婚夫妻婚后感情一直不错。
就是圈内人之前也都说葛楹命好,还称她是离异后找第二春的天花板。
当初葛楹头婚时,是男方入的赘,那会儿周围人其实没少惊讶,说她这么个葛氏的大小姐竟然能接受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肯定走不长。
待到后来,葛楹如她们所想离了婚,还没来得及在背地里八卦唏嘘。
就又得来她再嫁梁致臣的消息。
梁氏在汾城虽说称不得一或二,却是十分有底蕴的望族,实打实地跻身在世家前列。
而梁致臣在妻子去世多年后未曾再娶,直至后来葛楹离了婚,他那端才有了动静。
时间差摆在这,旁人也指摘不了什么。
不过乍一提起跳舞这事
葛楹明显有话说。
“小烟,之前你说要去国外,我也同意了。”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给女儿夹了菜,“可后来呢,前阵子要不是从我剧院旧友那里得了点消息,我都不知道你早就打算转院。”
“我现在已经在京芭了,您就是操心也晚了。”葛烟垂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菜。
葛楹没理这句话,只道,“你这样急匆匆回来,我早先还担心呢,今天是看你状态还不错,我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今晚演出的那般盛况,是她位于台下所见识的,近几年来最为感慨的时刻。
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以及,控制不住的热泪盈眶。
家有女初长成,葛楹曾经阻止过,放不下过,也曾放飞过。
但时至今天,她不得不承认。
她的小烟,是真的长大了。
出落得越来越标志,漂亮到惊人。
近些年长开以后,更是完完全全地继承了她的美貌,并凌于她之上,浑身都散着股天生的媚意,走到哪儿都招人得不行。
但认真说来,母女俩虽然长得像,也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气质却迥然不同。
葛楹早先身体不太好,多半卧于床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体弱沾染到了些微病气的缘故,颇有点病美人的风范,直到近几年才算养好。
这也是后来她再不同意葛烟跳芭蕾,却仍是任由她去了的原因之一。
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健健康康地去做喜欢的事,比什么都好。
再者,练舞可以锻炼身体,也能让体质变得更强。
思及此,葛楹从回忆里抽身,朝着自家女儿道,“你啊,不仅仅是脸随了我,其实性子也随了我。”
话是随口说的,但听过后再深思,好似又能琢磨出来点意味。
骤然提到此,母女俩像是倏而通了感,又像是陷入了同样的境界里,竟是纷纷沉默下去。
事实上,比起葛烟葛丛鹭才是最像她的。
见母女俩都默契十足地没再出声,也没再动筷,梁致臣识趣地不再多说,只挥挥手朝着这两人道,“菜不吃就要凉了啊,先吃着。”
经由此,在复又动筷的间隙。
葛楹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转眼看向自家女儿,艰难开口,“上次我听潇潇说,你们去了画展,那时候我就想问你来着,你去画展做什么,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葛烟语气也难得略有些艰涩。
她没朝着对方看过去,只垂下眼睫,“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但就是还想试试。”
“万一呢”这句话她好像说了无数遍。
话再次落下,这一回,母女两人再次陷入了同一片噤然之中。
葛楹这会儿再望向自家女儿,只默默地凝视,不再开口了。
这顿饭吃到后来稍有些沉默,梁致臣反倒成了活跃起氛围的那一个。
他甚至接连讲了不少行业里的八卦谈资,谈笑风生间,竟也是把这对母女成功地逗了笑。
待到结账完毕,辗转去了地下车库,在梁致臣走远把车开过来的档口。
葛楹轻轻揽过葛烟的腰,像小时候那样在她耳边轻语,“小烟。”
“有些话不是我不想说,也不是我不想承诺。”葛楹说着抱紧她,“但妈妈这边也一直没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