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沈鸫言抬眸看了眼葛烟,继而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今天不合适。”
陇桂馆的单人定食价格不菲,和另有的菜单一样,每日都会进行更换。
好比今天,后厨把食材份额都分给了空运过来的海鲜。
“哦哦哦是这样”饭店经理看沈鸫言没明说,又见他带来的是位女人,心思一动,脑子转了转问他,“行,那要不这样吧,份量呢还是不少您的,我让后厨尽可能换成清淡点的”
虽说知道沈鸫言不差钱账也直接从这里扣,但这种按人头划单的直接不吃,饭店经理还是替他本人肉痛了一把。
“可以。”
饭店经理当即听了笑成了一朵菊花,“好嘞,那沈总您们慢用”
葛烟就坐在一旁听着他们对话,全程云里雾里。
不过还是抓到了重点换成清淡的口味
这样也好,她原本因为感冒有些食欲不佳,现在应该勉强还能塞几口。
一顿饭吃得不快不慢,待到结束后,沈鸫言提出送她回家。
车子缓缓驶到一座大楼下,停留在柏油马路上。
“你住这”沈鸫言抬眸往外看了眼。
葛烟从他语气里听出点微妙,也没细想,“嗯啊,这里离剧院近,平时来来回回什么的比较方便。”
她自回来后就没住在家里,大平层这边是用来歇脚的,但这些也不好往细了说。
点到即止,葛烟就简单解释了下。
打开车门后,她向他摆摆手道别,还未走几步,听到沈鸫言唤她。
她顺着声音回头,便见那人倚靠在车座上,神色疏散朝她招了招手。
路灯的光徘徊着落在他脸上,看不太分明。
“嗯”喊她做什么
见人往这边踱过来,沈鸫言骨节分明的手从车内伸了出来。
“拿去。”他递给她。
葛烟停在原地,嗓音被呼呼的风吹散,“这是”
“润喉糖。”沈鸫言定定看向她,“不是感冒了。”
葛烟愣在原地,脑海里辗转几番,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之前知道她感冒了
好一会儿她才伸出手,“谢谢啊。”
“不客气。”他扬了扬眉。
葛烟接过来,须臾像是想起什么那般,浅浅笑着朝他道,“也谢谢沈总送我回来。”
受了太多的惠顾,她发自内心感谢,朝他眨了眨那双夜里仍旧涔着亮的狐狸眼,“你回去记得注意安全。”
楼下寂静空旷,路灯落下浅薄的光,葛烟大概因为冷,话落便挥挥手小跑着一路进了楼内。
沈鸫言却是没走,半明半昧的夜色中,他稍稍往后,随意靠在车座内,点了一支烟。
不知道葛烟用的什么,车内环绕的都是她留下的淡淡余香,像滴露的玫瑰。
那天的润喉糖起了点作用,葛烟没吃药全靠自觉,居然自发好了。
嗓子那里些微的别扭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在剧院训练的状态就这样一日好过一日,等到彻底安稳下来,葛烟特地挑了个休息期的周末去拜访林妘。
其实她也有私心,先前再怎么说状态也没达到最佳,急匆匆地过去讨不到什么好。
虽然从目前的联系中能得知对方是个挺好说话的人,但论及到专业上的问题,两人应该都持着同样认真的态度。再者,从之前郝兰蓉说林妘以往并不怎么收徒的潜台词中,也能参透点什么。
现在正是时候,也实在是不能再往后拖延了。
林妘住在汾城最北侧,同样是郊区,这里坐落的是庄园,往来树色围绕,半山靠海,蜿蜒了近乎大半条海岸线。
回来没几个月,由南至北,葛烟几乎是横跨着走遍了这座阔别已久的城市。
她冥冥之中,倏而有种将之前遗落过的所有,都要完整补回来的感慨。
林妘的庄园前是成片的绿灌丛,葛烟绕过去才来到雕花的黑色铁门前。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看了半晌连个晃动的人影都没,有些过于安静了。
又等了会儿,葛烟打开手机找到林妘的头像,发了消息过去。
格言从录「林老师,我这边已经到了,麻烦您这边开一下门。」
那头回复得倒是很快。
淋淋雨「哦哦,马上来。」
葛烟没等几分钟,内里的平草小道上就显现出一道娉丽的身影。
女人身段纤秾,明目杏眸,朝人走来时像有花香轻抚。
岁月几乎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葛烟”女人侧头,打量着铁门对面的人。
时间静止几秒。
葛烟自己也没想到是林妘亲自过来接。
短暂的愣怔过后,她当即迎上前,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两人寒暄一番,林妘将人引到庄园内。
刚进一楼的时候有个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