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看来你家下人不要你的命,也罢,今日我霍瑛杀了你也不算赔本”
“不不”奶娘大喝,“不准放箭都给我收手把那崽子把霍兄弟的弟弟带上来”
奶娘肝肠寸断,涕泗横流“你先放下小姐,她要喘不过气了你先放下她,我们商量什么都可以商量”
霍瑛厉声道“瞧你此番情态,也并非无情之辈,可惜狠毒小人,草芥人命,只知主子不识百姓今日我弟妹安然无恙,你这主子就有狗命可活;若我弟妹有丝毫差池,就叫这赫连府的小姐陪葬”
部曲将霍二蛮带了上来,霍瑛喝道“解绑”
奶娘泣道“解开解开解开”
“还有我妹阿忘,你非要藏着,那你这主子这双手可就保不住了。”霍瑛将斧子置于赫连蕙腕上,吓得奶娘心脏好似崩裂。
“她不在这儿壮士,霍兄弟,我家小姐体弱,我给你磕头了,你的弟妹我一定还你。小姐是无辜的呀,都是老奴的主意,都是老奴歹毒”奶娘磕了几个头,见霍瑛不为所动,想叫部曲直接射箭过去,又担心霍瑛狗贼拿小姐挡箭。
今日是她糊涂,愚蠢,愚不可及竟把霍瑛当做了可以肆意欺辱的家奴,她为何要让小姐留在院中被个狗贼擒了去,她可怜的小姐。是她蒙昧,自以为手段有多了得,要谁死谁能不死,今日竟害得小姐如此
奶娘涕泗滂沱“那女童在丁牙子手中,我这就带你去,这就带你去。”
部曲解开了绑缚霍二蛮的绳索,却没有放他过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府。
霍瑛一边擒着赫连蕙,一边目光如炬防备可能突如其来的冷箭。
到得丁牙子家外,奶娘敲门“丁牙子,丁牙子,快开门,丁牙子”
丁牙子睡得正香,今天下午时出手了一批人货,大赚了一笔,那二道贩子出手倒大方,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丁牙子正做着发大财当大官娇妾在怀的美梦呢,突然被吵醒,气得丁牙子就要大骂。
但骂声还没出口,丁牙子分辨出了声音,这不是赫连府的奶娘嘛,这么晚了找他干甚
别不是夜里寂寞空虚来寻消遣丁牙子猥琐地笑了几声,这奶娘年龄虽大,但实打实的有钱,他不是不能牺牲一番色相,若换得银钱几千,再去花街寻小娘子慰藉慰藉。
丁牙子开了门,堆笑道“这么晚晚”
话没说完,看见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还有这涕泗满脸的奶娘,丁牙子顿时慌了想要关门。
霍瑛抵住门,一脚踢倒丁牙子“四岁女童,我妹妹,在哪”
丁牙子哎哟痛叫“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奶娘喝道“今儿下午才交给你的,你不认账,是不要狗命了吗”
丁牙子痛叫道“不在我这了,有个二道贩子收孩童,我都卖了,一批货全卖了”
霍瑛一脚踩在丁牙子头上“那个二道贩子在哪”
“小的不知啊,外地人,出手大方,我都卖了,小的真的不知啊。是赫连府奶娘叫我卖的,英雄饶命”
霍瑛惨然大笑“好,好,好好个赫连府”
霍瑛手上顿紧,赫连蕙涕泪交加,唇舌喉咙啊哦猛颤急切呼救,却吐不出半个字语。
奶娘泣道“你杀了小姐又能如何,你杀了蕙儿,你弟弟也得陪葬”
部曲掐着霍二蛮上前,要霍瑛看清楚,不是只有他手中有人质。
霍瑛厉声道“马,快马,马车我与我弟安全出城,就放了你家小姐。否则,那只能比比谁更心狠了。”
霍瑛执斧砍向赫连蕙,奶娘心神大乱,喊道“好好给你都给你”
奶娘捶胸顿足“造孽啊造孽啊”
霍瑛一脚踩断丁牙子脖颈,痛叫求饶的丁牙子霎时歇声,颈骨断折的声音激得奶娘直抖“别伤我家小姐,别伤蕙儿”
马车到了,霍瑛厉声道“放我弟弟过来”
奶娘发狠道“你若是胆敢食言,我做恶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狠话,奶娘又求饶道“我家小姐才十五,什么都是老奴的主意,你杀她也报不了仇,你若是非要杀人,杀老奴就好,别伤小姐性命啊霍兄弟,壮士,求你,别伤她”
霍二蛮咬牙切齿走了过来,双眼含泪夺过部曲大刀就朝奶娘砍去。
霍瑛喝道“住手”
现在还不能杀她
霍玉驽看向大哥霍瑛,眼里是怒是恨是无措,转身便砍向死去的丁牙子,将其剁成肉泥也无法泄恨
血肉飞溅,霍玉驽浑身脏污。霍瑛道“别剁了,上马车”
霍玉驽力竭手颤,含恨上车,霍瑛掐着赫连蕙道“胆敢放箭,小心你家主子。”
奶娘哪敢,小姐也在车中,她哪敢啊。
霍瑛上了车,脱了外裳绑住赫连蕙,对霍玉驽厉声道“看好她”
随即驾车往城外奔去。
奶娘坐后一辆马车跟着,部曲骑着马跟随,本来夜间不开城门,但赫连府有权有势,城门小兵阻挡不得,只能放了他们出城。
出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