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这场宴会的目的,论内容倒也不算太无趣。
毕竟这些人个个出身世家名门,琴棋书画礼乐骑射样样出彩,也无怪乎人人向往至高无上的皇权,只太后和皇帝的一句话,便能听到这些世家贵族公子小姐们吟诗唱曲,
另外她也猜到这番相看是受之前和亲的影响,好在原身也没有什么情根深种之人,避免了她接手什么感情烂摊子。
也没过多久,邓葳蕤与谢纭亦是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宴会上,而那侍从也回来汇报了。
因着公主的吩咐,那侍从不敢跟得太紧,同样也没人发现。
还见到了邓小姐与谢家公子,两人在假山后的牡丹花丛中相遇,似乎是说了一会话,但因为隔得远,侍从也听不见什么,观其举止也没什么问题。
萧函并不意外,除非是傻子,否则就算是真有什么问题,也不会在外面公然堂皇地给人留下话柄。
若非提前知晓剧情,她也不会妄加揣测,至于那未来与邓贵妃私通之人是不是谢纭,迟早也能知晓,这倒是不急。
倒是在回宫的路上,萧函特意让车驾经过街市,还让人去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几箱子的话本。
而邓太后似乎早在景和帝那里知道了,这赏花相亲宴上没有小女儿喜欢看中的。
也如姬长陵所说的,这一批不行,可以再换下一批,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邓太后就如同来了兴致般,天两头在宫里大摆宴席,今日赏桃明日游园后日她心情好,借口五花八门,摆明了一心一意要为长宁寻个如意郎君。
而朝堂内外也多的是人精,太后都表示得这么明显了,哪还有不明白的纷纷贡献出自家的好儿郎,任太后挑选。
几乎不容长宁拒绝,后者也只好干脆待在清宁宫里不出门了。
姬长陵本来被朝堂上的事扰得心烦意乱,但一听这些就乐了,又听说公主在宫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干,最近似乎沉迷上了话本子,听清宁宫的宫人说,公主不止喜欢看,还上手写了。
姬长陵一听,就更来了兴致,“哦,长宁什么时候写起了话本子”
内侍瞧着陛下的神情,又讨好道“公主送来了一些,陛下可要看看”
姬长陵想着皇妹难得有个爱好,总该要捧捧场的,“拿来吧。”
内侍奉上一个锦盒,毕竟是公主的笔墨不可外传,里面装了厚厚一沓稿纸,显然不是一日之功,字迹初见秀丽,但细看之下却隐隐遒劲有力,如曲玉断金般的清高凛冽,
令姬长陵不由得赞叹道“长宁的字是越发好了。”
但初看之下,姬长陵却是微微一愣,因着这故事有些特别。
她虽在宫中养尊处优,且被处处要求不可玩物丧志,也知外间时下更盛行的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故事,姬长陵也以为长宁所写也是如此,却料不到她写的竟是个女子代父从军的故事。
一开头便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姬长陵还未多想,便已忍不住看了下去,时而惊讶,时而皱眉,时而凝思。
待到被内侍提醒,“陛下,丞相和太尉已经在外等候了。”
姬长陵才醒过神来,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半个时辰,她还要与重臣商议边关布防,还有今年恩科之事。
她叹了口气,放下手稿,道“宣丞相和太尉进来吧。”
然而等到处理完一天政事该歇息的时候,姬长陵又惦念起未看完的那故事,于是又再度拿出来翻看,越看越入迷,结果才看到一半,后面就没有了。
姬长陵转头看向内侍“这后面的呢”
内侍小心翼翼回道,“公主应该还在写吧。”
又多说了一句,“公主好像写了不少故事。”
于是姬长陵又忍不住拿起了其他故事的稿纸,与前者相似,有女子从军,也有女子封侯拜相,且故事写得跌宕曲折,荡气回肠,哪怕知道是长宁所写,也料不到她有这般才情巧思。
可偏偏全都没有写完,仿佛是在吊人胃口一般。
姬长陵忍不住嘴角微抽了抽,甚至有冲动去让内侍问一下长宁的,可抬头一看殿内已经点灯,已经夜深了。
姬长陵暗笑着摇了摇头,
而那些故事中不乏有女扮男装建功立业的,姬长陵说没有惊讶触动那是假的,但是故事毕竟是故事罢了,又不是真的。
景和帝话是这么说的,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了每日让内侍往清宁宫一问,让人将长宁写的新稿送过来看,实在是故事太吸引人,让她忍不住追更了起来。
后来嫌弃写的太慢,实在心痒难耐,干脆直接将长宁请了过来,不仅想要追问结局,而在亲口听到了某些结局后,更是大为不满意。
如那代父从军的女子,“既然已立下赫赫战功,纵然之前有欺君之罪,也可以功相抵,其余的朝廷也不该少了奖赏爵位。”
还有那封侯拜相的女子,“如此人才,怎可让其困于后宅,”姬长陵甚至直接开喷了,“这皇帝是个傻子么,为了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