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盯着她。
她为自己争得了这仅有的一星半点的自由。
路安纯的食指流血了,刚刚扯掉了指甲盖下的刺皮,鲜血如豆子般涌出,沾得手机上都是血,她赶紧扯了纸巾擦掉血迹。
宁诺的电话打了过来“宝贝,怎么谢我呀。”
路安纯是真的无比感谢她的随机应变,因为她们刚认识一下午,都没来得及对信息,路霈会给她打电话,她也完全没想到。
她正要回应宁诺,忽然间,眼神一转,看到房间天花板一角闪烁的红点。
那是一个监控摄像头
就安装在她的卧房里。
路安纯竭力控制着自己脸上近乎扭曲的神情,哑着嗓音对宁诺道“我等会儿给你发消息。”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站在黑色的监控摄像头之下,定定地看着它,看着监控探头背后那双恶魔般的眼睛。
是的,他就是这样对母亲的。
在这个家里,她们母女都是他的所有物,被他掌控着,甚至包括柳如嫣,也都没有任何自由、任何隐私
就和家里的花瓶、柜子、冰箱一样。
这些东西,需要什么隐私
找路霈大吵大闹没有用,只会给自己惹来拳脚相加的暴力,路安纯早就放弃了这种笨拙的反抗方式了。
她兀自平静了一会儿,拿着睡衣去洗手间换上,并且仔仔细细检查了洗手间。
好在,这男人还没有变态到在她的卫生间都装监控。
她躲在卫生间角落,给宁诺重新打了电话,压低声音道“宁宁,刚刚真是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要那样对我爸说啊”
“这有什么。”宁诺笑着说,“应付家长这套,是个人都会好不好。”
“我请你喝奶茶。”
“好呀。”
“不过,你真的搬到南岸这边了吗还是只是为了应付我爸故意这样说”路安纯好奇地问。
“这没胡说,我早就不想和我爸妈住了,反正这边还有一套房子,索性搬过来自己住,也是为了方便上学嘛。”
“那我们以后真的可以一起走。”
“没错。”
次日晚上十点,祝敢果拎着一张数学试卷来到二手手机店。
魏封正在给一台旧手机拆面板,低价回收的手机,换个壳子,修一修,又能卖个好价钱。
他趴在修理台边,饶有趣味地看了会儿,评价道“你这是给机子换全新原装屏幕了,芯子也跟着换新的,这成本太大了吧,人家买你这二手机的钱,还不如买台新手机了。”
魏封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指尖拎着螺丝笔,懒怠道“有事”
“嘿,随便过来看看。”
说话间,就看到小学生匆匆跑出厨房,恭恭敬敬地给魏封倒了杯热乎乎的荞麦茶。
祝敢果也赶紧拎了茶杯递过来“给我也倒一杯。”
“哼自己倒”
“怎么着你哥是你哥,我猪肝哥就不是哥了”
小学生沉痛地说“被他使唤20次,可以换5分钟ad游戏时间。”
“”
魏婆婆一走,这个家就由魏封说了算。
小屁孩是最懂审时度势的,以前他不爱听魏封的话,觉得虽然他是哥哥,但他们的辈分是一样的,所以平起平坐。
但现在情势完全变了,魏封一跃成了大家长,魏然不想听话也不行了。
祝敢果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剥了一个耙耙柑,柑橘皮剥得满桌都是。
“有事说事。”魏封扫了他一眼,“我这里晚上不接客。”
祝敢果谄媚一笑,问道“南嘉一中布置的理综试卷,你做了没”
“随录取通知书寄来的当天就写完了。”
“我擦十张卷子,你就一晚上写完了。”
魏封漫不经心道“又不是什么难题。”
祝敢果知道魏封这家伙数理方面简直不是人,就算叫一声魏神,也完全担得起。
就说他小学的时候从祝敢果家里拿到一本老爸的物理教材,仅靠自学,就基本上把初中物理知识弄懂了七七八八。
初中那会儿,祝敢果老爸推荐他去市区参加物理竞赛,这家伙报名的时候选错赛区,误打误撞进了高中组,结果居然拿了个金奖回来。
祝敢果老爸是南嘉一中的物理老师,一早就盯着他了,中考那会儿,天天说要他一定报考南嘉一中,来他的班级给他打竞赛。
没想到魏封文科成绩实在扶不起来,语文和英语太拉垮,导致总分够不上南嘉的分数线。
祝敢果老爸扼腕了好久,说教了这么多年物理,也没见过几个像魏封这么有天赋的学生。
只可惜,他没有条件得到更好的精英教育,不然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魏封望了他一眼“你也要做南嘉一中的试卷”
“我这不考砸了一门嘛,跟你一起复读,我爸把你调过去的时候,顺带把我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