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熳命管家媳妇好生管待几个婆子,又打发送走后,方让兆利遣人上街去打听究竟是怎一回事。
不想,一个机灵的小厮出门后来回,遭难的竟是“熟人”。
“……都说是胭脂铺的掌柜娘子这二年在外接待女客,貌美之名被传扬出去,方招了那五通,又听说已遭祸害了半月有余,若不是掌柜娘子多次寻死不成,露了风声,此事且传不出来呢!”
吴熳听着这话别扭,为何“传不出来”?
细问之下,方知江南常有五通神作害,因其法力高深,无人能驱,被淫占女子的父母兄弟多不敢妄动,只听凭任之,又兼忧心女子与自家名声,多不敢与外人道,因而,江南五通作乱多年,人尽皆知,却一直寻不到踪迹,亦未被彻底驱除。
又听小厮吞吞吐吐道,“那胭脂铺掌柜家亦是如此,且听说那五通神来时,掌柜还给准备酒菜,让家人都避出去……”任妻子被五通神糟蹋,唯恐被报复。
吴熳听了直蹙眉,如此,不是恶性循环,更叫那五个东西为所欲为?
兆利见大奶奶一直不说话,只打手势叫那小厮出去,许久才道,“大奶奶,咱们现下怎办?”
大爷的几位朋友家都遣了人来,许是大奶奶之名已传了出去,亦或担心大奶奶外出时遇上那些淫贼,恰巧现下大爷又不在家,可怎生是好!
吴熳只冷了眼,因道,“既如此,就紧闭府门,除去每日采买,家中的丫鬟媳妇们也别到处走动了,又叫护院们巡逻时警醒些,过两日再瞧。”
不想,等不得两日,那淫东西就上门了。
时正值薄暮,余晖映得池水通红。
吴熳同婆母、黛玉,带了慕哥儿、小幺,与一众丫鬟婆子们在园中水榭上纳凉说笑,忽就见一二十许的白衣男人从天而降,按剑立在曲廊尽头,盈盈一笑,远眺水榭中,信步走近,唬了众人一跳。
愣怔过后,众人方恍惚想到:寻常人如何能从天而降,此必是五通之一!
榭中丫鬟婆子们亦闻了五通之事,又有主家严令不许出门,虽内心惶惶,也只想是别人家的事儿,她们处在这深宅大院中不出去,定是不妨事的。
不承望,这东西就这般大摇大摆进了家中,遂一时慌乱,脸嫩的媳妇子、丫鬟们忙遮了脸,往婆子身后躲去,婆子们也都吓得瑟瑟发抖,不断后退。
贾林氏见状,亦是惊骇。
她只以为众人口中的“五通神”,不过是采花贼借着“神”的名义胡作非为,不想,竟真是有些“神通”的,心中亦是慌乱,忙叫人抱了慕哥儿,又一手搂住黛玉,一手拉了儿媳,准备从水榭后面的曲廊撤出去。
只拉住儿媳的手却被按住,且闻儿媳肃然道,“母亲,您带了黛玉、慕哥儿及丫鬟婆子们先走,避到我和大爷的院子里去,千万记着,别处都不可,一定得是我们的院子!”
如此没头没尾的一句,叫贾林氏不解,却听出儿媳要独自留下,忙紧紧拉住她的手,不行!
却见儿媳已略过她,将小幺唤至身前,嘱咐道,“你跑得快,帮我速去院中递个话,叫兆利立时送了我的剑来。”
话音落下,贾林氏就见小幺已跑出榭去。
回首又瞧那东西越走越近,她心下着急,叫丫鬟婆子们带了黛玉和慕哥儿先走,自己则拉住欲往外去的儿媳,“护院们已经进园子了,你跟我一块儿走,出去避避!”
若是儿媳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跟在外的儿子交代,儿媳妇是万万不能去犯险的!
吴熳见众人已簇着黛玉和慕哥儿往岸上快步而去,只回握住婆母,劝道,“娘,我须得留在这儿,否则,他们对付不了的,您快跟了她们去,免我顾盼之忧!”
话毕,便起身令曹嬷嬷与锦绣强行“扶”了婆母离开,方掀开那隔蚊虫的薄纱帐走了出去,那东西亦止了向前步伐。
只瞧那东西看清了她的面容,且有几分俊秀的面容露出惊喜之色,随即朗声大笑,又摇头摆脑赞叹道,“果是倾城美人!”
吴熳闻此调戏之言,眸色越发冷,轻轻动了动手指,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冷声问道,“阁下何人,擅闯我家宅邸,意欲何为?”
又见那东西向她笑答道,“吾乃五通神大郎也,闻得娘子美名,特来一会,哪知今日有幸,竟能得见三位美人!”
说着,淫.邪的目光从她脸上流连过后,竟看向后头曲廊上的婆母与黛玉,吴熳眼中戾气霎时弥漫,异能升腾而起,池面上立时显现一堵横贯火墙,挡住那东西的视线。
那东西见状,面露异色,回首四顾后,似未发现可疑之人,又稀奇看向她。
吴熳可没闲功夫给他解释,面一沉,手一挥,无数火箭朝他袭去,火墙也不断蔓延,逐渐形成一封顶半圆,将那东西罩在其中。
五通大郎实没想到,如此美人,竟是一修道之人!
昨夜,四郎邀他与三郎至他新得的美人家中作客,离去时,他偶闻那美人家下悄声议论,“扬州城中新来的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