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男人冷眼冷语,明显意有所指,她亦明悟过来,于是,仰起头,如往日那般骄傲道,“放了我们,否则,神会惩罚你!”
只男人丝毫不怕,扯动嘴角,嘲讽道,“巧了,我就是来寻你们蛙神的。”
薛五娘闻言瞪大了眼,只觉不可思议,哪有自个儿送上门找死的?
胤礽瞧着她这模样,耐心耗尽,青铜剑指着她纤细的脖颈,冷声道,“将那蛙神叫出来,治好我母亲的病,否则,我将你全家如那些青蛙一般,剁了烧成灰!”
薛五娘亦如她爹一般,听闻这男人杀了青蛙,只觉惊骇,愣怔片刻,便觉背上一痛、向前踉跄两步。
竟是那男人用剑将她拍到香案前,且听那男人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在身后冷冷传来,“姑娘最好快一点儿,不然,我就让你试试‘蛙神后裔’有无断肢重生的奇异之能。”
话音才落,薛五娘只觉手臂一痛,便见鲜血汩出,浸湿了她的衣裳,她吓得惊叫出声,后便巨疼难忍,只她怕得连捂住伤口的勇气都没有,只浑身打战,尖声凄厉求救,“老太爷!老太爷救命啊!”
只可惜,半盏茶过去,她的整条胳膊鲜血淋漓,地上也聚了好些鲜血,唇色亦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父母和家下也没了呻.吟的力气,而老祖宗却无显灵之相,这是从未有过之象,薛五娘心底不由涌现绝望。
胤礽见状,四顾环视,确实没有异动,冷笑一声,只道,“既这位蛙神不愿出现,想是放弃了他这些后嗣,也就是说,杀掉也无妨了,
明群,全部拖走,带到野外,千刀万剐后烧成灰,既都是青蛙,就跟先前烧掉那些埋一处就行,省得费事。”
明群听令,当即叫人将薛家人往外拖,胤礽则上前两步,挥剑一砍,将那香案上的青蛙神牌位劈作两半,又道,“如此胆小如鼠,也配称神?兆利,明日一早派人前往江州,将所有蛙神庙都烧了,这样的邪魔外道,如何配享人间香火!”
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只一声“竖子尔敢”的怒喝声,在房中突兀响起,随之而来便见一道白光,一七八十岁老叟居于其中。
胤礽回首,见其周身的那层白光似将紫气隔绝在外,眼神暗了暗,猜测其应是惧怕紫气,既如此,就不是什么正经神。
遂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有何不敢,倒是你,你的信徒只怕多如我今日所历一般,先遭蛙灾,后便是中邪生病,又或是别的三灾五难经历一番,然后,被迫给你上供的吧?
如此,我助他们除了你这祸害,你说,他们可会为感激我,为我立生祠?就砸了你的蛙神像,换上我的像如何?不不不,我可不要,你那庙里不知多少青蛙待过,爷嫌恶心!”
胤礽一壁说,一壁瞧着那老蛙的脸色愈发难看,最后,又闻它气急怒喝道,“你找死!”
胤礽只嘲讽道,“别自欺欺人了,你现在站在我面前都勉强,何来本事杀我!再退一万步讲,真叫你得手了,我化作鬼,没了这肉身束缚,要收拾你,可就更便宜了……”
眼瞧老蛙脸色紫得发胀,胤礽便知他赌对了,对上这蛙,他有胜算,且极大!
因笑道,“若你想绕过我对付我家人,也无妨,你说,我舍了这身紫气,能否请来一位真神,诛杀你这个为恶人间的伪神!”
能!
蛙神咬牙切齿,此人这身紫气他亦想要,否则,也不会派老妻至他母亲梦中,让其应下这门婚事了!
他只错算了一件事儿,便是此人竟知晓紫气存在,且能自如使用!
“你如此嚣张态度对我,竟是不顾你母亲性命?”蛙神眯了眯眼,只能如此威胁。
胤礽却只冷脸沉声,“难道我说如此多的废话,不就是在威胁你解除我母亲身上邪症?”
蛙神闻言,一时无语噎住。
片刻后,方忍气妥协道,“你娶了我这孙女,哪怕为妾,我便救你母亲。”
胤礽闻言,只“呵”了一声,真当他是傻子不成!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胤礽遂不再言语,只抽出体内紫气向着那老蛙压去,也许一时半会儿侵不透他那层白光,可只要他的紫气够多够浓,他就不信没用。
因只一见那光圈缩小几寸,胤礽便调动紫气附于剑身,执剑冲了上去,一剑便破白光,将老蛙断去一肢。
门口处,虚弱的薛家父女瞧见这副场景,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太爷是神,怎会被一凡人伤到?
胤礽却战意正浓,只被老蛙恶心的黏液逼退,颇为遗憾,不过,他一剑穿来了那断肢,正用紫气将其从内部灼烧,想用不了多大会儿,老蛙这前肢便可化灰了。
蛙神见状,一壁疼痛吸气,一壁紧急救道,“别,我救!”
胤礽闻声,紫气停顿几息,待老蛙急急道,“好了,你母亲好了!”方将那烧了个大窟窿、几欲断裂的手臂,抛给它。
但此还不算了,胤礽命明群速回船上查看母亲与诸人是否恢复,他得了准确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