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歪在床上,厉声命家下将那孽障找回来。
薛宝钗坐在床沿,一面给母亲顺气,一面气得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后又松开,算了,她也不知第一日知道哥哥是何德性,生气有甚用。
薛蟠回来,只一个劲儿跪在母亲面前忏悔,他亦后悔,多喝了两杯猫尿,被人一激,便不知南北,将与母亲歪缠许久都没到手的可人儿放走了!
你当激人的是谁?
可不就是季闻一党,薛蟠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怎玩得过一群身经百炼的老纨绔,一捧一激,双簧才起个头儿,便得手了。
王熙凤与林黛玉听得这消息,无不拍手大笑,林黛玉更是笑伏在衾被上,半天直不起身。
而被接走的香菱,心怀忐忑。
她早年随着人贩子四处躲藏,后被薛蟠抢了去,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如今又换新地方,她也害怕的。
只季夫人与顾夫人待她也极好,将她当正经大家姑娘待,叫她放松了一两分。
她在季家见到了母亲的画像,看着那条条沟壑皱纹与眉间的愁绪,香菱泣不成声,迫不及待与母亲相认。
季家动作也快,安排好行船,季夫人便派了这几日与香菱相熟的嬷嬷送她南下,又赠了她许多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等,香菱感激不尽,怀着期待的心情,顺流而去。
与此同时,胤礽吴熳登船离开如州,直至渡口岸上的贺家夫妻变成黑点,方才转身,迎着江风,游历江景。
从船尾至船头,只见王官儿拇指食指张开,正一寸寸比划着,似在丈量距离。
胤礽见状,好奇问了句,“先生在做甚?”
王官儿笑答,“在下算算按眼下行船路线,能否路过那片古战场。”
吴熳方想起袭击严妻那水鬼,便听胤礽问道,“是哪场战役的战场?”
王官儿摇头,“传言是战国吴越之争,可此地与史书记载有出入,已不可考矣。”
胤礽亦点头,饶是他杂书看得多,也不曾听说过此处有战场,想是此界中独有之事也未可知。
吴熳跟着问王官儿,“如遇那古战场,先生要去捉鬼吗?”
王官儿连忙摇头,“奶奶说笑了,那处不知有多少水鬼,在下人微力薄,对付不了的。”
吴熳想了想,跃跃欲试道,“那处应有不少类似断剑这样的好东西吧,先生不动心?”
这次,还不待王官儿摇头,胤礽便与王官儿作了辞,紧紧揽着妻子往船舱中走。
才关上门,就低声训道,“大奶奶想做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奶奶可懂?什么好东西都不值你拿命去换,你可知!”
胤礽一听她说话口气,便知她什么打算,欲叫上王官儿一起去那危险的古战场?
没门!
吴熳见男人满脸怒容,颇为无奈,懂,她怎不懂,没人比她更想活着。
只都中并这一路走来,他们已得了不少防身、修炼的东西,除去黄庭经压箱底,短期内夫妻二人都不会修炼。
其余的,莲香的狐丹,她提升异能用了,炼化狐丹的法门,男人练过却没成效,于他无用;胡四姐的狐丹换了古剑,也是她在用;九山王宅邸发现的狐丹,虽给了胤礽研究狐族医术,但胤礽以后教她,那狐丹还是她的。
如此一看,她修炼、日常用的都有了,胤礽却一件儿没得,不公平。
若能去古战场一趟,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给男人也弄把断剑之类的法器也是好的。
吴熳将想法与男人一说,胤礽只大力擒着她的腰,恶狠狠盯着她道,“夫妻间讲甚公不公平?”没的生分!
再者,“若真如此论,每次你出手出力,爷都在远处看着,白拿你东西,你就觉着公平了?”
吴熳与他冒火的眼神对视,一时气短,“不是这样算的。”
他们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她需练手,所以冲在前面,男人作为后勤保障,浪费的时间、精力不比她少,一点儿“酬劳”都没有,吴熳心中有愧。
见人不思悔改,胤礽将人抱起转了一圈,坐在腿上,紧紧箍着,才在她耳边道,“你给爷听好了,那些狐鬼非人之物根本接近不了爷,爷对付那些东西,刀剑无用,至于人,那些破青铜器比不上爷的铁剑木弓,所以,别想着去冒险,听见没有!”
吴熳被男人的呼吸弄得耳后肌肤战栗,只别过脸,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没应声。
胤礽见她如此情态,只咬牙道,“大奶奶若在爷没在的情况下,只身去犯险,爷就拿链子将你锁在爷身上!”
吴熳闻言回眸,漆黑的眼睛无奈看着他,现代狗血电视剧也没这样的台词。
胤礽可不知妻子想的什么,只当她将话听进去了,又搂着人说了些安抚的好话。
夜幕降临,船行速度渐慢,明月高悬时,彻底停下,泊船江心。
胤礽命兆利在船头设了酒馔,邀了妻子与王官儿赏月酌酒。
漫漫江波,粼粼月光,清风习习,端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