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垂眸,目光划过她苍白凄美的面容,落在只剩一点粉的嘴唇上,心想还是红的好看,行房时,他染上的红色也好看,遂低头,吻了上去。
吴熳眼皮微动,轻启嘴唇,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欢愉,帐内气氛缱绻。
而房外被胤礽叫来的兆利,一直候到四更天,才得了大爷叫水的吩咐,可被这十月的寒风吹惨了
五更声响,胤礽起身,刚想出去叫兆利告知父母,将敬茶请安时间推迟,不想衣角被人拉住。
“我能去。”
身边人一动,吴熳就醒了。
今日不光是给贾琛的父母请安敬茶,贾家的叔伯长辈也要认亲,贾琛的母亲待她极好,吴熳不能失礼,叫她失了脸面。
何况,她除了身体疲软一些,确实好了很多,没有阴气入体后,动弹不得的症状,她能去。
胤礽认真打量,见她确实不勉强,两人方起身,命人来伺候盥洗。
黑丫端水进来,两人洗脸漱口毕,胤礽便到外间,由猫儿伺候穿衣,吴熳这边,她只叫周婆子帮她把衣裳取出来,自己换上,坐在梳妆台前梳发。
胤礽穿戴好进来,见吴熳灵巧的十指翻飞,发髻渐成,而婆子小丫头则只站一旁候着,心中留意。
祖孙二人见他进来,退了出去。
胤礽只瞧她对镜抹了几下,便双唇嫣红,双腮白里透红,与昨晚的苍白,判若两人。
他不禁怀疑,锦绣那日从吴家回来,所回的“面色红润”,是不是如此抹出来的。
他不禁凑近看,颜色恍若天生,且香气扑鼻,胤礽忍不住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吮掉了大块口脂,突然想起西府那个宝贝疙瘩喜欢吃人嘴上胭脂,原来是如此滋味。
吴熳被他突然动作,愣了一下。
总觉得她一直以来的认知,好像有偏差。
她对此人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日,他看她的眼神清明又理智,一点儿不像会沉迷女色之人,可从昨儿到现在的表现来看,好像不太对。
胤礽若知她想法,定会告诉她,对妻子与陌生女子如何能一样,何况是如此感兴趣且满意的妻子。
两人打理好,一起出门,胤礽陪她慢慢走,进了正院,贾敦夫妻方从侧厅中出来高坐。
没有父母等儿子儿媳的道理。
按程序,先将元帕示公婆。
虽羞人,但对吴熳来说是好事,借由今日在场的亲戚、下人,将她婚前乃完璧之身传出去,破了那“失贞”的流言。
又有昨日婚礼之声势盛大,不少勋贵、清流官宦人家到场,也是告知世人,贾家极重视这个儿媳,且娶得光明正大,无搅合朝堂之心,亦不信那些市井流言。
小丫头们准备好蒲团和茶水,胤礽吴熳方跪下请安、敬茶。
吴熳送上为翁姑做的鞋袜,贾林氏极欢喜拉着俩人,嘱咐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后,赐下礼物。
胤礽从中取了一只钗为她簪上,以示对婆母所赐之物的喜欢,这奉茶之礼方完。
之后,又向家中长辈请安,胤礽的四位亲叔伯并伯母婶子,夫妻二人一一请安奉茶。
再是堂兄弟嫂子弟媳妇、未出嫁的堂妹,他们见礼,同辈还半礼。
又见过胤礽舅母寇氏及表姐表姐夫,才是小辈们向他们夫妻见礼。
昨儿,周婆子早已找兆利打听了贾家一共多少晚辈,打点好了金玉礼物,如今一一送出。
最后是一家子早膳,这日,本该是由儿媳伺候婆母的,但贾林氏只让吴熳盛了一碗粥,便推她坐下。
伯母婶子们都道吴熳是个有福的,遇上这么个好婆婆。
吴熳心中也是这么想,贾林氏对她,确实好的过分。
而吴熳一桌上的隔房妯娌们,只笑着打趣几句,可就不敢夸她有个好婆婆,若是夸了,岂不是就说自家婆婆不宽和,万万不能的。
早膳后,将亲戚送走,这大婚方算是完了。
贾林氏让他们赶快回去休息,听说昨儿小两口儿竟闹到四更天才叫水,她想想都觉脸红,睇了不知轻重的儿子一眼,若不是儿媳在场,她还想上手捶两把。
她也是大伯小叔晚辈们上门后,才从厨房管事那里得知此事,不然就着人去各家通知,晚些再来了,贾林氏气得掐了一把自家夫君。
出了院门,胤礽也不陪吴熳走了,没了顾忌,他一抄手抱起人,一径往院里去。
将她放到床上,叫她再睡个回笼觉,自己则歪在炕上看书。
这大兴立国近百年,也出了不少能人异士,胤礽未看过的书不少。
光说这四书的注解,便有许多新意,他并不托大,没觉得大清作为此间世界的源头、自己本身也学富五车,就有多了不得,学无止境,他亦需采百家所长。
吴熳见人离得远,鼻尖又是披风上熟悉的木质香,一股安全感油然而生,闭眼缓缓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审核的姐妹看清楚啊,我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