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配合”
“什么”
一刻钟后,沈栀栀站在柜子旁,手扶住桥台。她衣裙下,光洁的双腿发颤。
“你还要多久”
“受不住了”裴沅祯从身后抱住她,一部分衣裙被他叠在她腰间“再等等。”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我饿呢。”她还没吃早膳,又累又饿。
“很快。”裴沅祯凑过去,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扳过她的脸与她温柔缠绵。
他低声道“你站直些,我很快就好。”
沈栀栀脸红啐他,却乖乖地照做。许是在外边的缘故,她除了腿酸并没有其他感觉,倒是身后的人,竟是难以抑制地喟叹。粗重的呼吸一道一道地洒在她耳廓处,听得她脸红心跳。
终于,又过了一刻钟,他总算停下来。
沈栀栀见柜上洒了一摊乳白之物,羞得不敢看。
也不知裴沅祯是如何进宫请人的,皇上居然同意去裴家过除夕。
是以,除夕这日,沈栀栀起了个大早忙前忙后。
没办法,裴家无操持年节的妇人,只能她这么个未过门的来筹办。
裴家大房已经无人,而裴望的妻子在裴望死后得知真相时,已经带着女儿心灰意冷地回了娘家。裴彦更不消说,何氏是他亲手杀的,如今膝下无儿无女,孤零零一个。
说起来,裴家偌大家族竟是最后死的死散的散,裴家祖宅空空荡荡。
好在除夕这日,来赴宴的除了裴彦、裴沅祯外,还来了几个裴家旁支的后辈。
这些人是长辈们安排来的,因皇上和裴沅祯在,特地送来露露脸。
用膳的时候,众人围坐一桌。皇上坐在上首,裴沅祯坐在左下,而裴彦坐在右边,裴家几个年轻后生坐在下首位置。
男女分席而食,隔着屏风,沈栀栀和裴家几个小辈女眷单独坐了一桌。
小辈们对她很是好奇,边吃边小声问她许多事。
沈栀栀是个爱说话的,更喜欢与天真无邪的小孩们打交道,她们问得有趣,她说得也生动。南汌有什么外头有哪些吃食,去岱梁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皆娓娓道来。
女眷这边气氛热络,倒是男眷那边显得冷冷清清。
席上,裴沅祯没说话,皇上也不爱说话,小辈们更是不敢贸然出声。只有裴彦坐在一旁喝闷酒。
自从裴望与何氏过世后,他像变了个人。
以前意气风发的裴公已不再,眼前的是又瘦又憔悴的裴彦。他不问世事,整日跟戏楼里一帮唱戏的人混在一处,大有得过且过了残余生的意思。
许是心里没了欲望,便也没了敬畏。桌上的人,无论是裴沅祯还是皇上,他皆当成小辈教训。
两杯酒下肚后,他觑了眼两人,突然笑起来。
“这么板正做什么又不是相亲。来来来”他主动举杯“你们都陪我喝一杯,我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
有了他开头,小辈们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过年就得喝酒才畅快。”
裴沅祯不紧不慢举杯,目光瞥向一旁的皇帝。
皇帝从坐下来就一副“我很不高兴”的模样,似乎看谁都不顺眼却又浑身别扭。
在众人的期盼下,他勉为其难地抬起高贵的手“朕只饮一杯。”
裴彦点头“随你。”
但接下来,也不知是酒好喝还是怎么,一桌人开始一杯接一杯。
喝到最后,裴彦已经趴下了,裴家的几个后生晚辈也个个醉醺醺。
裴沅祯索性让人将他们送去厢房歇息,然后,桌上便只剩下裴沅祯和皇帝两人。
皇帝像是暗中跟他较劲般,裴沅祯没醉,他也撑着不肯醉。
裴沅祯勾唇“你倒是挺能喝。”
皇上道“当然,朕在宫中时常小酌。”
“我怎么不知道”
皇帝一噎。
裴沅祯对他管得极严,喝酒这些事是他私底下偷偷干的,此刻不小心说漏了嘴,面色有点难看。
然而裴沅祯却道“不过皇上长大了,喝点酒无伤大雅。我知你心中有分寸,不会喝酒误事。”
皇上心下一动,问“你怎么笃定朕有分寸。”
裴沅祯道“这些年皇上一个人在宫中我虽鲜少相陪,但皇上学了哪些功课、做了哪些事我皆清楚。”
“你承认了”皇帝气“你一个臣子,竟敢监视天子举动。”
裴沅祯没理会这话“我每每听闻皇上的言行动静,便能猜出你其中用意。皇上天资聪慧、至圣至明,定会比先帝做得好,未来可堪明君。”
皇帝头一回被他这么夸,神色别扭得很。前一刻还怒着,这会儿心底愉悦却不好表露,是以只得继续维持面上“我很不高兴”的样子。
裴沅祯继续道“怀淑皇后对皇上寄予厚望,整个裴家也对皇上寄予厚望。”
“怀淑”是皇帝追封其母后的谥号。
“那你呢”皇帝突然出声,话问出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