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发现他已经易容。
她问“你现在住哪里安不安全若是我想见你怎么办”
“三阳街有间成衣铺子,那里是我在蜀州的暗庄。若是挂蓝幡,便说明我在那,你进去买衣就是。”
沈栀栀点头。
一盏茶喝完,裴沅祯说“我不宜久留,外头的守卫只是短暂昏迷,过不久就会醒来。”
“你要走了吗”沈栀栀不舍,立即抱住他。
裴沅祯也不舍,在她抱过来时,当即翻身将她压在床榻上。
两人默契而热切地亲吻,气息交融,依依惜别。
过了会,裴沅祯强忍着停下“我该走了,等得空了,我再来看你。”
“嗯,那你一定要来啊。”沈栀栀说,随即又摇头“算了,你还是别来了,这里守卫森严,万一被发现了可不好。”
裴沅祯轻笑,刮她鼻子“放心,我自有法子。”
“我走了。”
沈栀栀咬唇重重点头,见他转身,飞快跃出窗户身影消失。
次日,沈栀栀醒来探了探时菊的神色,见她一直狐疑地揉脖颈并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收拾一下,我今日想出门。”沈栀栀说。
时菊刚端早膳进来,闻言不语,只点头应了声好。
过了会,她又进来“马车和护卫都准备好了,栀栀你想去哪”
“随便去哪,只要不闷在这里就行。”
昨日见了裴沅祯后,沈栀栀心里安定,眼下她只需静静等候。不过依旧不能麻痹大意,不能让谢芩知道裴沅祯来了这里。
是以,她还得继续跟谢芩虚与委蛇。
吃过早膳正想出门时,别庄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小丫头,”裴沅瑾一身红衣恣意风流地走进来“我们果真有缘,在这里都能相见。”
若昨日没听裴沅祯说裴沅瑾是杀阿箐之人,沈栀栀恐怕还能和颜悦色待他。但现在,看见这张惯会作戏的脸,她觉得别扭。
“你怎么在这”她故作惊讶地问。
“我当然是来恭贺你当南汌公主的。”
沈栀栀撇嘴“既如此,你怎么两手空空的来,就没点表示吗”
裴沅瑾一愣,继而笑开。
他想了想,从腰上解下一块玉佩“此玉佩乃前朝名家所制,世间罕见。这个礼如何”
沈栀栀没收。
“怎么,不喜欢”
沈栀栀玩笑道“不是不喜欢,而是不合适。男子送女子玉佩有定情之意,你送我这个做什么若是拿去当钱了回头你还得怪我薄情。”
裴沅瑾哈哈大笑。
他的手没收回去,继续将玉佩递过来,敛了此前吊儿郎当的神色。说“你既明白,也该知我送玉佩是何意。”
沈栀栀一顿,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什么”
“玉佩乃定情信物,我只想送你。”他眸色突然温柔起来。
沈栀栀毛骨悚然,忍不住打了阵寒颤。
“你胡说什么”沈栀栀说“我岂能收你不是,你岂能送我玉佩,我跟裴大人有婚约的。”
裴沅瑾道“不是没嫁成吗既如此,我有机会不是”
沈栀栀睁大眼睛打量他,想看他是不是在说笑。
但裴沅瑾一脸认真。
他说“栀栀,以前在京城我不敢说出口,其实我对你的心意藏了许久。”
“”
“你跟我二哥结不成亲,说明你们无缘无分。我原本欲放弃的,可如今阴差阳错在蜀州遇见你,这便说明老天爷也想让我们在一起。”
听他这番“情真意切”的剖白,沈栀栀才吃进肚子里的早膳都差点吐出来。
她面色复杂、难言、奇怪地看了他一会。
“你没病吧”
“我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裴沅瑾的神色显得激动“栀栀,你如今不是他婢女,你是南汌堂堂正正的公主,男未婚女未嫁,我有资格追求于你。”
沈栀栀嫌恶“你别说了,你没机会的,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裴沅瑾愣了愣,摸摸脸“不喜欢我这样哪样是不够俊还是不够伟岸”
“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沈栀栀也想恶心他一把“自从我见过你女装风情万种的模样,我打心底就把你当姐妹看。你现在告诉我想追求我,这不是让我磨镜吗”
“”
裴沅瑾脸黑。
“所以啊,不是你长得不俊,也不是伟岸与否的问题。是你在我眼里,就像姐妹,是个女人,知道吗你说,让我怎么喜欢得起来呢”
“”
裴沅瑾胸口像堵了一大堆沙子,沉重而气闷。
他收敛笑意坐下来“怎么你还想回京嫁我二哥”
沈栀栀懒得理他。
裴沅瑾继续道“你别忘了,南汌是大曌所灭,你们隔着家仇国恨,永远不可能。”
沈栀栀说“那请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