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贺他即将新婚大喜。
裴沅祯勾唇,很给面子地寒暄道“届时,还请各位大人赏脸来吃酒。”
“好好好,一定一定。”
上了马车,侍卫问“大人,现在回府吗”
裴沅祯忖了忖,问“她在何处”
“沈姑娘在东三街的铺子里。”
裴沅祯点头“去看看。”
随即,他又道“罢了,先回府。”
自从那日两人在池子里荒唐后,沈栀栀落荒而逃,这些日都不敢见他。只每日派人送来滋补的汤药,再问一问伤势。
回想起渊池的那一夜,裴沅祯不禁莞尔。
马车路过承阳街时,街上格外热闹。裴沅祯听了会,问外头侍卫“京城近日有活动”
“大人,”侍卫说“京城近日来了些传教士,是南边兴起的民间门宗教,他们四处游历传道,前两日刚传入京中,颇受百姓欢迎。”
裴沅祯掀帘瞧了会。
传教士举着黄旗幡,幡上写有“青山主人、弥勒转世”等字样。成两列队伍,缓慢走在街上,队伍中央抬着尊佛像。
一行人慢慢悠悠从他马车旁经过。
默了会,裴沅祯吩咐“去查一查这些传教士。”
“是。”
回府后,奚白璋惯例来给裴沅祯上药,见他胸口的伤已经结痂。
说“看来裴沅瑾已经逃离京城了,我们的人翻遍所有角落都找不到他。”
“谢芩呢”裴沅祯问。
“谢芩不知道。不过奇怪的是,近日京城来了个“闻香教”,教主称曾救一狐,狐自断其尾赠之,有异香而得名1。也不知传的什么教义,竟令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裴沅祯说“我已让侍卫去查了。”
奚白璋点头,帮他上好药后,又道“眼下初六,没几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你忍着点,别像那天一样血流了半个池子。”
“”
裴沅祯跟沈栀栀在渊池里的事不是秘密,婢女知道,奚白璋自然也知道。
他面无表情“你弄好了吗若好了,我要出门了。”
“又要出门去哪”
“去东三街。”
“”
东三街,沈栀栀正在铺子里看账。
忽然,面前覆盖了道阴影,还闻见一阵清幽的草药味。
还没抬头看人,她就先脸热起来,越发地将头埋得低低的。
“你来做什么不忙了么”她呐呐问。
裴沅祯勾唇“我来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见她还在假装忙碌拨算盘,裴沅祯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
沈栀栀咬唇,左右看了看,抬眼瞪他“做什么,这是在铺子里。”
裴沅祯笑“为何躲我”
“我哪躲你了只是忙而已。”
“是么。”裴沅祯牵起她的手,领她往后院走。
后院有几间门屋子,其中一间门是沈栀栀平日用来歇息的地方。
裴沅祯一脸平静地带她进了屋子,随后倏地关上门,把人抵在门上。
“可想我”他问。
沈栀栀任他搂着,压着唇,脸别过一旁“才不想。”
“真的”他轻揉她腰肢。
揉得沈栀栀发笑“当然真的。”
“我不信”裴沅祯倾身,在她耳畔呢喃“我却很想你。”
情话是最浓稠的酒,只需稍稍一句便令人沉醉。
沈栀栀仰头闭上眼,任他的气息拂在脖颈间门。
她突然想起在渊池的那夜,彼时他也是这么亲她。狂热而温柔,仿佛要把她吸干似的。
她推他,他却不管不顾。
她说“你流血了,再这么下去会死的。”
裴沅祯却笑得邪气,把她的手往下拉“看到了吗我快憋死了,你救我一救,兴许能活。”
那天,他丢弃了二十多年来的矜持,也抛却了他堂堂首辅大人的脸面,像个无赖似的哀求她、讨好她。
结束时,他身上的血流了到处都是,却笑得餍足。而她,手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大人,这些传教士都查过了,他们来自闻香教。最初由个乡野村夫创办,鼓吹行气功、练丹术方可解脱,招揽了大批信徒。后来一路南上,途经澶州、陵城等地传教,前两日才抵达京城。”
墨韵堂书房,裴沅祯正在跟安俊良议事。
闻言,他问安俊良“你怎么看”
安俊良忖了会“大曌建朝不过百年,沿袭前朝佛教和道教。前朝败落时,民不聊生,民间门便顿生许多宗教,这些朝廷并没管,当然也主要是这些民间门宗教规模不大。可这个闻香教发展速度甚是迅速,我认为当谨慎看待。”
裴沅祯点头。
须臾,他又问“除了这个闻香教,谢芩可有踪影”
“谢芩并没无踪影,倒是属下等人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