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沅祯挥了挥手。
后头跟着的侍卫立即跑进去搜寻,有的去后院,有的上楼。
掌柜的见这些侍卫个个挎着长刀,神情肃杀,有点摸不清这位宋公子是何来头。心下担忧。
过了会,铺子里的小厮和婢女通通聚齐,分站在两侧。
掌柜的说“宋公子,本店所有人都在这了,您请问。”
裴沅祯并未作声,只在众人的脸上巡视。他目光犀利,犹如鹰审视猎物般,审视众人。
无声地令人觉得压迫和窒息。
少顷,他视线停在一个圆脸婢女身上,缓缓走过去。
“说,她在哪”
“奴、奴婢不清楚。”
裴沅祯凛若冰霜,抬手轻轻落在她脖颈上“我再问一遍,她在哪”
“公、公子,奴婢真的唔”
手上的力道加重,婢女惊恐地睁大眼睛,不住用手比划。
裴沅祯松了些力道。
婢女得以呼吸,呛得半死。边呛边哭“奴婢说夫人她逃走了。”
“逃去哪”
“奴婢不知咳咳那些人过去的时候没看见夫人,就去追了。”
“何人追”
“就是就是荣鑫布庄的人。”
她说完,裴沅祯手指用力一收。下一刻,只听骨头咔咔几声,那婢女顿时眼珠翻白,咽了气。
变故来得突然,堂内众人吓得惊呼出声。
掌柜的见宋公子就这么轻轻松松掐死个大活人,恐惧得瘫软在地上。
裴沅祯没理会这些人,拿手帕擦了擦。
很快,侍卫们搜寻归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香囊,交给他“公子,您看。”
裴沅祯视线落在那只浅色的香囊上,一眼就看出是阮乌套在脖颈上的。
侍卫说“这是属下在后院西墙边找到的。”
裴沅祯颔首,立即转身出门。
出门后,兵分两路。一部分侍卫沿着痕迹追踪,而裴沅祯径直乘马车去了荣鑫布庄。
荣鑫布庄老板见一伙人突然闯进来,还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侍卫反手擒住。
“你们是何人”说这话时他有些心虚。
今日是他的家丁去掳宋钧爱妾,可适才有个家丁回来禀报,说那爱妾逃了,他们正在追。
正在追,说明人没掳到,那事情就不算严重。
他梗着脖颈看向大步进门的裴沅祯,原本还没觉得什么,可瞧见他一副罗刹的气势,顿时害怕起来。
“你们到底是何人青天白日闯我的布庄还有没有王法”
裴沅祯进门脚步未停,走到跟前将他踹出老远。
荣鑫布庄老板被踹得撞在柱子上,顿时口吐鲜血。
裴沅祯沉着脸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人在哪”
“不不在我这。”荣鑫布庄老板身体里的器官仿佛在翻腾,气息奄奄“是凤麟布庄的任堂主要掳她。”
他话刚说完,有侍卫匆匆进来。
“公子,找到沈姑娘的行踪了,在城外南坡岭。”
城外南坡岭。
沈栀栀发狂似的往树林跑,树林里草木多,她边跑边把裙摆掖在腰上。
此前在成衣铺子,她瞥见那婢女的绣鞋在门口,便猜想她定是在茶里下了东西。
为让那婢女掉以轻心,她假意喝下茶水,然后全吐在了袖中的帕子上。等那婢女走后,立即拉着阮乌逃跑。
索性西厢房偏僻,旁边就是一堵矮墙,当即便带着阮乌翻了出去。
但没过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追来。她没敢往后看,一股脑拼了命地往一个方向跑。
慌不择路间,不知不觉就跑进了树林中。
此时耳边风声阵阵,刮得她脸颊生疼。但她顾不上,余光盯着前头雪白的身影咬牙跑。
阮乌比她跑得快,而且它精力旺盛。跑了会,见她落得远了居然又倒回来。
沈栀栀真是羡慕死这个狗大人了,吃这么肥还跑得这么快。
过了会,她不小心绊了一跤,整个人摔倒在地,这一摔把浑身的力气都给摔没了。
她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狗大人,我跑不动了,歇会儿。”
阮乌动作敏捷,跑了老远,站在前头等她一会。见她坐在地上起不来,它跑过来咬她衣裳使劲拖。
“我真的没力气了。”沈栀栀想哭“早知道我早饭就多吃点。”
原先她想着要去铺子试衣裳,怕吃太饱身材难看,也就喝了小半碗粥。
结果好死不死,遇到逃难。
从城里跑到城外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她现在是又饿又累,还心慌慌。
“他们追我做什么我只是个丫鬟,要钱没钱,要姿色”她摸了摸脸,悲伤道“莫不是想劫色”
天呐
她已经貌美到要被人觊觎的地步了吗
沈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