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将阮秋抱去了小床,给他脱了外套,看着他在被窝里躺好,才起身离开。
荒废区,星船仍处于隐形状态中。
驾驶舱里的一名联盟军拿起通讯器,联系同伴“有进展吗”
一共三人潜入磁吸区,混进居民当中,其中一个因为面部伪装出现意外,提前返回。
还在外面的另外两人依次传回消息,都说没有。
他们运气不太好,这次任务恰好碰上极夜,不少居民一早囤好了食物和各种用品,在极夜结束前不需要外出。
自从那天出了点小意外,齐礼更是将院门反锁,任谁来了都装作不在家。
两个联盟军蹲守了好几天,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
唯一庆幸的是,齐礼不知为何把院子的顶棚给拆了,星船从高空隐蔽驶过,能大致查探到下方的情况。
整个院子里只有四个人,两个洛伦水星的本地居民,袭渊和阮秋。
除此之外,袭渊身边没有带任何下属或同伴,联盟军也没有在其他地方发现可疑的人。
再结合袭渊的悬赏令,他极有可能已经脱离了星盗组织,是独自到这里来的。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他们想取走阮秋的血,只需要解决掉袭渊,剩余的两个居民可以忽略不计。
下午。
漆黑的天空无一丝光线,地面有零星几处房屋亮着灯。
星船穿过高空的浓雾,缓缓向下移动。
“可以了,不要离太近,”驾驶舱内有人说道,“这个袭渊的精神力非常高,小心一点。”
从上方往下看,齐礼的院子最亮,院边和走廊摆着不少灯具。
阮秋裹得严严实实,戴着一顶帽子,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他低着头把手里的雪捏成花苞的形状,固定在细细的树枝顶端。
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把院子角落的一丛枯枝变成了雪做的花,再用一块铁片撑在上面,以防花苞被新的雪覆盖着。
袭渊站在走廊边,喊他“阮秋。”
阮秋应了一声,拍掉手上的雪,扭头跑去他身边。
袭渊端着一个碗,里面是赵江特意煮的茶,据说喝了能祛寒。
阮秋接过碗,小口小口喝完。
袭渊摸着他冰凉的脸颊“玩这么久,不冷吗”
阮秋摇头说着“不冷”,一边主动把手递过去。
袭渊身上总是很温暖,他牵起阮秋的手,放在掌心慢慢捂热。
空碗被在走廊扫地的赵江收走了,阮秋歪着头,侧脸贴上袭渊的手背轻轻蹭了蹭,感受到一阵暖意。
袭渊变成他的男朋友之后,依旧对他很好。
只是,阮秋总觉得就算不是男朋友,他也会这样。
似乎多了一层关系,并没有因此改变太多。
阮秋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
他抬起头,望向袭渊“哥哥”
袭渊应了一声,为阮秋整理帽子。
“我还没有问过你,”阮秋犹豫着说道“你多大了”
袭渊启唇道“二十八。”
阮秋呆住,他还以为袭渊应该二十五岁左右,没想到整整比他大了十岁。
袭渊也问了他,阮秋老老实实回答“十八。”
他在来这里前刚满十八岁没两天,当下的这具身体除了发色与瞳色,和他以前一模一样,多半年龄也是一样的。
袭渊对此并不意外,抬手摸了摸阮秋的脸侧,指腹抚过他白皙细嫩的皮肤。
十八岁,才刚刚成年,但还是个需要监护人照看的年纪。
自从人类的寿命越来越长,星系早就更改了关于成年的具体标准。
十八岁仅仅是初步成年,二十五岁过后,才能脱离监护人自行独立。
简单的来说,十八岁可以谈恋爱,但不能结婚。
阮秋心想,袭渊都二十八岁了,对于恋爱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更丰富。
虽然这很正常,但阮秋还是有一点点在意。
他低着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与此同时,高空中的星船安静悬浮。
星船开启了最高藏匿模式,将运转的能源降到最低。
阮秋和袭渊都在院子的侧面,驾驶舱内的联盟军打开观测屏,拍下好几张图像。
突然间,阮秋似有察觉,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目光准确朝着星船的方向。
这一幕也被观测屏捕捉到,联盟军顿时一惊,立即将星船上移高度,潜入浓雾中。
他们只关注着袭渊,提防被他发现,却忽略了阮秋。
如果阮秋刚才的确发现了星船,他的精神力绝不会在袭渊之下。
联盟军不敢轻举妄动,星船在原地等待了许久,才再次缓缓下移,想确认情况。
院子里,袭渊也朝着阮秋视线的方向望去“怎么了”
阮秋迷茫摇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