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便将两人引至服务区,给两人倒上茶水,紧接着便拿来好几件晚宴礼服裙,请许芳菲试穿。
许芳菲知道那些裙子都贵得离谱,本想拒绝的。可转念又想,进都进来了,试穿一下也无伤大雅,便跟着店员去往更衣室。
郑西野独自坐在沙发上等。
他以前没陪女孩子逛过街,也没有给小姑娘挑选衣服的经验。老实说,第一次给他的崽崽挑礼服,还真有点儿紧张。
不知道他的眼光,崽子瞧不瞧得上。
如果这次之后,她嫌他个大老粗眼光差,以后都不让他陪她逛街怎么办
也不知道她具体喜欢什么款式。
那姑娘整个人都软绵绵的,极为他人着想,除了碰上原则问题会较个劲儿较个真外,平时都是满口的“好呀”“都行”“都可以”,很少表达出真实的自我。
万一她让他做决定,他挑来挑去,选中一件她不那么满意的,又怎么办
就在男人思来想去的时候,更衣室的门开了。
郑西野转过头。
然后,他脑子里便鬼使神差浮现出一个词一眼万年。
姑娘穿着一件缎面质地的极简礼服,纯白柔婉,明净如云,出现在他眼前。
“女士,您的身材真好,天鹅颈,直角肩,前凸后翘,腰腹也一点赘肉都没有,这件礼服是我们的春季新品,只有您这么好的身材才能驾驭,其它顾客来买衣服,我们根本都不会推荐。”
年轻的sa嘴甜如蜜,笑盈盈地对许芳菲说。
第一次穿这么正式高雅的礼服裙,许芳菲有点不好意思,垂着眸,看看这,瞧瞧那,既忐忑又新奇。
sa见状,又伸手扶住许芳菲的双肩,带着她往前两步,来到郑西野眼皮底下,继续夸赞“先生,您瞧这条裙子多适合您女朋友她又白又高,浑身的线条也很漂亮,除了她,我还没见过谁能把这条裙子抬得这么美呢而且这条裙子的设计理念”
没等sa继续往下说,郑西野便平静开口,说“包起来。”
sa怔住,许芳菲也怔住。
sa怕是自己听错了,确认道“先生,您确定要这条了吗”
“嗯。”郑西野目光落在许芳菲身上,嘴里的话却继续对sa说“这条要了,另外再给她选一条,换个其他颜色。”
“好的。”
sa霎时笑容满面,又转身拿裙子去了。
许芳菲连忙上前扯扯郑西野的袖子,压低声“参加晚宴,买一条就够了呀,为什么还要继续选”
郑西野直勾勾地盯着她,道“崽崽,你身上的裙子是纯白色,很衬你。”
许芳菲不懂“纯白色,又怎么样”
郑西野“纯白色,很像婚纱。”
许芳菲眸光突的一跳。
“今晚的画展晚宴,我们重新给你选一条裙子。这件留着。”他说着,忽然很轻地笑了下,低头贴近她耳畔,轻言细语道“你今晚回家,再单独穿给我看。”
今晚
今晚
短短几秒,许芳菲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脸瞬间门红得底朝天,埋头捂脸,着实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瑜是国际知名青年画家,国内书画界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在界内颇具影响力。晚上十八点四十分,距离她主题为“年”的个人画展开幕还有20分钟,展览馆便被各路媒体围得水泄不通。
不多时,一辆银灰色劳斯莱斯从马路尽头驶来,稳稳停在了云中展览馆的大门前。
车门开启,保镖们犹如众星捧月,簇拥着一对年轻的夫妇下了车。
这对夫妻里,男人的面容极其英俊,身形也挺拔而高大,一身黑,黑衬衣,黑西服,甚至是一丝不苟的黑色领带,都格外贵气深沉。闪光灯的光线错落闪耀,打在男人的身上,仿佛冷色调的一池水墨,浓墨重彩,却又轻描淡写。
相较而言,被男人护在怀里的年轻女孩儿,则与那片暗沉的深色形成了鲜明反差。
她一袭高定青花瓷礼服裙,肤色雪白,气质如兰。
不知看见了什么,姑娘似觉有趣,扬起小脸踮起脚,笑吟吟对身边人说话。
冷峻贵重的男人怕她踮脚累,贴心地弯腰低头,把耳朵凑到她耳边,眼底的寒雾顷刻间门消失殆尽,只剩纱一般的温与柔。
“天呐是殷酥酥和费疑舟”记者里有人大声喊了句。
霎时间门,快门被不停按下,闪光灯几乎汇成海洋。
保镖们拦住所有试图冲上前的记者和摄影师,筑起人墙,护着年轻夫妻快步迈进展览厅大门。
这一幕刚好被许芳菲看在眼里。
她穿着下午新买的香槟色鱼尾长裙,坐在车里,趴在窗户上探首瞧,惊愕道“天,宋瑜姐姐不愧是大艺术家,画展也太火爆了,来了好多车好多媒体。”
说完,许芳菲想起什么,视线落回郑西野的侧颜,迟疑地说“教导员,记者太多了,我们如果从这里进去,说不定会被无意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