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递出了申请表。
站岗哨兵脸色冷肃,接过申请表仔细核对检查,对另一名哨兵点点头,说“没问题,放行。”
人行门打开,许芳菲拖着箱子走出大门。
悄悄侧目往回瞧,郑西野还跟在她旁边。
许芳菲“。”
许芳菲实在无语了,囧囧地低声说“教导员,你跟着我干什么你衣服都没换,难道准备跟我去挤地铁吗”
天晓得,郑西野瞧着这张红扑扑的小脸蛋,想到又要一段时间见不到面,恨不得把她狠狠揉进身体里,但碍于人前,什么都不好表现。
他只能将跳动的食指与其余手指一并收握成拳,平静叮嘱“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如果遇到群众求助,先判断清楚再酌情帮忙。”
许芳菲“哦。”
郑西野视线直勾勾落在她身上,眼神不离“地铁9号线云城南站下,别坐过站了。”
许芳菲“嗯。”
“幸福大道方向。”
“知道了知道了。”许芳菲又好气又好笑。心说这个男人是哪根筋没搭对,忽然像只舍不得主人离去的黏人大狗狗。
而且连地铁的方向都要专程提醒她,把她当三岁小朋友吗
郑西野盯着许芳菲,终于淡淡勾了勾唇,嗓音微低“到了跟我联系。”
“嗯。”许芳菲也朝他笑笑,“教导员再见。”
挥别郑西野,许芳菲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乡的列车。她从校门离开时还是清晨,当高铁从云城南站驶出,抵达凌城车站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然黑透。
在列车员们笑盈盈的欢送中,许芳菲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
在云军工念书这几个月,许芳菲周末只请过一次假外出,还是陪梁雪去买衣服。梁雪家庭条件优渥,出入的全是高端场所,那些摩天高楼金碧辉煌直冲云霄,和凌城整体低矮的屋舍对比鲜明。
看着眼前拥挤破旧的小车站,看着夜色中独具东南亚特色的各类建筑,许芳菲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笑。
家乡就是如此神奇的存在。
不管见过多大的世界,看过多美的风景,它依然是游子们心中一方净土,永远的白月光。
胡七八糟琢磨着,许芳菲提步继续向外走。经过洗手间时,她进去洗了个手,出来时正整理衣物,耳畔忽然响起一道磁性悦耳的嗓音,唤她名字“许芳菲。”
许芳菲怔住,回过头。
几米远外,一个身形高大的青年正含笑瞧着她。对方一米八五往上的个子,样貌英俊爽朗正气凛然,穿身灰色长款风衣,气质潇洒又随性,宛如一棵从凌城这片黑暗雾色里长出来的松柏。
“江警官”许芳菲诧异地低呼出声,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乔阿姨说她今天有事,不能来接你,我刚好有空就过来了。”说话的同时,江叙走上前,自然而然便将她手里的行李箱接过,淡声说“走吧,我车在外面。”
“太麻烦你了江警官。”许芳菲感激不已,“听我妈说,这段日子你对我们家很照顾,谢谢你。”
江叙应得随意“举手之劳的事儿,没什么好谢的。”
两人走到停车场,将许芳菲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后座,之后便驱车驶离火车站。
路上,江叙开着车淡淡问“回喜旺街”
许芳菲系好安全带,想了想,轻声试探说“可不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丧失一条街呀”
“可以啊。”江叙笑了下,“想第一时间见到你妈妈”
小姑娘脸色微红,腼腆地点点头。
江叙看了许芳菲一会儿,心念微动,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片刻,他又开口,很随和地问“在军校还适应”
许芳菲勾勾嘴角“刚开始觉得挺累的,每天那么早起床,又没什么娱乐活动。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江叙“你脑子聪明,专业课学起来比较顺利吧”
“其实也挺吃力的”说起专业课,小姑娘显得有点消沉,小肩膀丧丧地往下一垮,道“云军工的高手太多了,我在凌城虽然成绩拔尖,但是进了那儿,我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和大家有差距。我学习能力还是弱了点。”
江叙“比起大城市,凌城教育水平是相对落后。”
许芳菲手指摸了摸下巴,叹气“也不知道咱们这儿什么时候能发展起来。”
前方遇上红灯,江叙踩了刹车,手指敲打着方向盘,忽然开口,状似不经意间问了句“摊上阿野这么个教导员,你应该挺遭罪的”
听见这个名字,许芳菲表情明显滞了滞,继而双颊泛起一丝红,嗫嚅着回答“教导员对我们,是比较严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数分钟后,江叙在夜色下熄灭引擎。
丧事一条街到了。
“谢谢你江警官。”许芳菲解开安全带,朝江叙投去感激的目光,喜滋滋道“我自己过去找我妈就好,给我妈一个惊喜”
江叙含笑点点头,目送小姑娘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