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道“你教过我的,不要多管闲事。”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许芳菲闭上眼纠结几秒,最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凌城警察的出警效率很高,没一会儿,警车便来了。
两个警官走进周明月家,一番盘问观察,很快便发觉这对发生争执的男女有问题,给两人戴上了手铐。
“操,干嘛啊警官”男人态度顿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媚笑道,“警官,我是正经公民,我只是和我老婆吵个架,顶多算是家庭纠纷,不至于给我上这玩意儿吧”
“少废话”男警官警棍一指,厉声呵斥,“先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没辙,骂骂咧咧地被押着带走。
周明月被打得鼻青脸肿,仍挂心着年幼的女儿,转头看向身旁,焦急说“警察同志,我女儿还小,你们把我抓走了,她怎么办”
女警官“她没有其它亲属吗”
“我爹妈早就不认我了”周明月流下眼泪,苦苦地哀求,“求你了警察同志,别抓我,我还要照顾我闺女”
这时,楼道内的许芳菲平静地开口,说“这段时间,小萱可以住我家。”
周明月浑身一震,转过头,朝许芳菲投去感激的目光,哽咽道“谢谢谢谢你。”
警车鸣着笛驶离9号院。
许芳菲走进遍地狼藉的出租屋,在卫生间的角落发现了李小萱。小女娃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洋娃娃,瑟缩着,似乎极度恐惧,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许芳菲走近她,柔声说“小萱,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小女孩迟疑片刻,朝她点头。
第二天,许芳菲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江叙打来的。江叙告诉许芳菲,男人叫李强,是周明月的男友,也是李小萱的亲生父亲。李周两人的尿检都呈阳性,要先拘留十天再一起送戒毒所。
李小萱只好暂住在许芳菲家。
小姑娘身世可怜,从有记忆起就饥一顿饱一顿,跟随瘾君子父母颠沛流离。
许芳菲家清贫、简单、温馨,成了小姑娘暂时的避风港。几日相处下来,李小萱也越来越喜欢这个漂亮温柔的姐姐。
这天,许芳菲正拿着一张报纸,浏览着全国各大高校的招生简章。小萱趴在许芳菲肩膀上陪她一起看,忽的,她眨了眨眼睛,冷不丁问道“菲菲姐姐,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活着呀”
许芳菲一愣,觉得奇怪,伸手轻轻拍拍小萱的脑袋,柔声细语“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仔仔细细想了很久。”小女孩面容天真无邪,歪了歪脑袋,语调无比诚恳“发现,我好像想不出什么活着的好处。”
许芳菲捏她耳朵“好好活着,你就可以吃到很多美味的食物,看到很多美丽的风景,交到很多可爱的小伙伴。这些难道不是好处”
李小萱眼里的光暗下去,垂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弱“但是,活着真的好累好难,好辛苦。”
每个人的出生不同,际遇不同,对生活的感受与态度自然也不同。许芳菲无法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感同身受,但她心疼小萱的早熟与悲观,用手掌捧住小女娃白皙却清瘦的小脸,说“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有了信仰,就能坚定地活下去。”
李小萱好奇地看她“什么是信仰”
许芳菲想了想,以自己的知识水平回答“信仰嘛,就是所谓的精神力量。”
“听不懂。”小丫头更不明白了,勾着许芳菲脖子,撅起嘴巴软声撒娇“菲菲姐姐,你给我举个例子。你的信仰是什么呀”
“其实我也是个迷茫的人。”许芳菲侧目,眺望向远方的天空,缓缓道“不过,以前有一个人告诉我,当你迷茫动摇时,就低头看看脚下的土地,它就是刻进每个人骨血的信仰。”
我们走过的每一步,留下的每一个足迹,都会被它镌刻铭记。
它也将支撑我们,度过生命中每一个寒冬。
许芳菲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并被提前批次录取。
军事工程学院的综合水平,在全国所有军事院校内排名前三,因其校址位于云城,又被简称为“云军工”。
录取通知书寄来的那一天,乔慧兰正在9号院里帮八十岁的张阿婆摘豌豆尖。
送快递的老黄在喜旺街一带跑了好几年,和9号院的老街坊们大多熟识。他把通知书交到乔慧兰手上,笑吟吟道“恭喜恭喜啊,乔大姐你家菲菲被云军工录取了”
乔慧兰喜出望外,一个激动,险些将摘好的青菜打翻在地。
霎时间,满院子的人都闻讯出门。抱小孩儿的大妈,拄拐杖的太公,端着饭碗的租房客,所有住户都聚集在一起,满脸喜色地议论着,又是夸赞,又是艳羡,簇拥着乔慧兰往3栋2单元的门洞挤。
喜旺街这块地,几十年都没种出个像样的秀才,突然出现了一个军校生,未来的国之栋梁,无疑是天大的新闻。
更何况,这个军校生国之栋梁,还是个大眼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