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周就要见大老板,特殊时期不好节外生枝。等事情结束,他会给你一个交代。”
许芳菲脸热烘烘的,垂了脑袋,悄悄把衣袖重新拽下。
郑西野陷入良久的静默。
许芳菲“”
“不、不会。”少女小声回应。她眉目柔婉而娇媚,整个人仿佛与窗外的月色相融。
突的。
“郑西野,你他妈混蛋”肖琪又懊又恼,冲着那道背影狠狠翻了个白眼。
肖琪端详他面色,心思微转,又换上副知心解语花的口吻,柔声“我早就跟你说过,跟小女孩儿交往捞不着好,除了纯点儿漂亮点儿,能帮到你什么遇着事儿就会哭,你这哪是找女人,纯粹给自己添乱添堵,找了个祖宗来供着呀。”
话音落地的同时,郑西野一根烟刚好抽完。
郑西野黑眸专注,翻来覆去检查,没有发现针眼。
郑西野眸光微动,因这又一次出现在她口中的亲昵,“嗯”
不知几何。
脸已红得要滴出血来,少女有点窘迫,又有点惧惮,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没有了。”
她和他原本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因各种阴差阳错而交集至今,但是细细回想,这段时光,她们一家蒙受他的照顾和庇佑,实在远多于他所谓的由他带来的“麻烦”。
“你揣着什么心思,我清楚,蒋老清楚,你自己更清楚。”郑西野拿手上的烟拍了拍陈三的脸,然后把烟扔地上,鞋底碾碎,微抬眉,“在蒋家,你经手的事儿是最脏的,真闹出什么动静,你说蒋老他老人家是保你还是保我”
“喜旺街。”
孙华发动了汽车引擎,车窗外的街景开始变速急退。
许芳菲眼神平和,怔怔望着车窗外面,在发呆。
“今晚的事,你是无辜被我牵连。因为我,让你受到了伤害,你如果因此疏远我,讨厌我,我都认,无话可说。”他黑眸直视着她的眼睛,眸光忽而幽深几分,但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无波,“不过我向你保证,这次是第一次,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好半晌,他才微启薄唇,声线里漫出一丝轻微的沉涩与沙哑。他对她说“对不起。”
她对他,也从来过,哪怕没有一丝一毫“讨厌”。
“不是。”她摇摇头,“只是有点累。”
郑西野漫不经心地接过烟,说“这小孩儿是我的人,丑话我说前头,以后再有人敢动她一根头发,不管是谁,我都剁了你扔进澜沧江喂鱼。”
许芳菲有点不明白,支吾着“什么对不起”
郑西野微怔。
阿凯懊丧地低咒了声,转眼看看周围,一帮人对上他的目光,都尴尬地挠挠头,将视线飘向别处。
“刚才已经打过了。”许芳菲低低说着,稍顿,又更低地补充,“就在你和琪姐说话的时候。”
小姑娘一截皓白的雪腕,细得仿佛不堪一折,脆弱而又楚楚。手腕处依稀可见绳索勒痕,好在只是微红,没有破皮。
见状,肖大小姐一双描画精心的柳眉气得挑高,瞬间火冒三丈“喂,姓郑的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给我回来”
女人调皮地眨眼,又粲然一笑。
郑西野“你怎么说的”
郑西野皱了下眉,眼底浮起忧色“头晕”
忽的,察觉自己胳膊微紧,似被人轻轻握住。
他垂了眸,自顾自将烟头戳熄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一眼没再往肖琪身上瞧。
郑西野看向她。
郑西野身形顿了下。
短短几秒,心里某个位置被狠狠一动。随即便柔声应她“好。”
“好了好了,干嘛这么不高兴。”肖琪静了静,眼风扫过黑色大g黑洞洞的车窗,嗤了声,书,“我看你那小女孩儿也没吃什么大亏,回去买几颗糖哄两句。实在再不行,就扔几沓钞票买几个包,能跟你闹翻天”
他并未对老板身边的小女孩儿表现出丝毫好奇,目不斜视,恭敬地问“野哥,现在去哪儿”
郑西野冷漠收回视线,带着许芳菲大步离去。
“没有。”
许芳菲跟在郑西野身旁。踏出背后灯红酒绿的会所,所有嘈杂喧嚣都被远远抛在后头,她心底涌出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顿时感到双脚发软,扶了扶手边的大象石雕才勉强站稳。
陈三“”
须臾无言,她的心情变得有些怪异。
驾驶室里坐着一个二十三四的男青年,样貌端正,名叫孙华。两年前,郑西野从赌场里把遍体鳞伤的孙华救出,还顺带帮孙华垫付了孙母的手术费,自那以后,孙华就对郑西野忠心耿耿,平时偶尔还会充当司机,帮郑西野开开车。
他淡淡地说“陈三。”
“是。”
郑西野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脸色阴晴不定,“蒋老他老人家,果然消息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