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兰把锅里的饭菜端上桌,摆好一只碗一双筷子,无语得想翻白眼“你妈我活了四十多年,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那小伙子面冷心热,不是个坏茬儿。”
听完妈妈的言辞,许芳菲憋闷的情绪霎时由阴转晴。她坐到餐桌前,弯弯唇角,“我就知道,老妈你最明事理。”
“先贬后夸,小丫头片子还学精了。”乔慧兰佯嗔一句,屈指敲敲闺女的脑袋瓜,“快吃,吃完写作业去。”
许芳菲吐吐舌头“好。”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忽然打进来。
许芳菲刚往嘴里塞了一片青菜,正腮帮鼓鼓地嚼着。听见电话铃声,她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见是“杨露”。
许芳菲接起来“喂”
悦耳清朗的少年音,并不陌生。是赵书逸。
郑西野抽着烟坐在沙发主位,烟雾背后的面容被模糊,看不清丝毫情绪。
红木沙发两侧,四个身形魁梧的高大青年站在边上,个个西装革履,神色冷峻且恭敬。
某娱乐会所,舞池里满是摇头晃脑找乐子的男女,dj打碟领舞,音乐声震耳欲聋。
干净如新。
就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郑西野已经迈开一双大长腿,径直走到了那名校服少女面前。
这一刻,不知怎么的,许芳菲想到了童话故事里午夜十二点的南瓜马车。她觉得自己就像得到了礼物的灰姑娘,内心涌起隐秘的欣喜。
“你他妈不会药放多了,把她给弄死了吧”
“有吗。”许芳菲抬手搓搓脸,“我自己没注意。”
一间名为“兰宫”的雅间内,别有洞天。
她反应过来。有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头痛欲裂,许芳菲缓慢睁开眼。
这个提议许芳菲倒是没有拒绝。
答话的声音很陌生,粗粝蛮横,道“还在谈。草他妈的,三爷想让姓郑的离开凌城,那姓郑的一声不吭,根本都不搭理三爷。三爷气得够呛,让先把人带出去,露个脸儿。”
“怎么样”问话的是之前窃窃私语的两个男人之一。
有人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
“这也说不准。多寿佛和蒋老互相看不惯都多少年了,三爷是蒋老的人,多寿佛坑他不是理所当然”
许芳菲一惊,拔腿想跑“救唔”
郑西野先是替许芳菲解开了捆住双手的绳索,又摘下了蒙住她双眼的黑布。
放学后。
“嘘这妞醒了”
杨露从小家庭条件优越,被父母溺爱长大,从来没把学习当回事。许芳菲知道好友听不进劝,没辙,只好叹息着答应下来。
下一秒,郑西野左手掂玩白玉瓷烟灰缸,转身抬眸,环视整个屋子,眼神冷戾,杀气冲天,薄唇里吐出一行凝了霜的字眼“她嘴角的伤是他妈谁弄的”
许芳菲闻言微蹙眉,迟疑地说“这都要高考了,你还是自己写一写吧。等你做完,有什么不懂的,我再跟你讲一讲”
但她闻到了空气里熟悉的清冽与微冷。她判别出,这是独属于郑西野的味道。
“你今天化学作业写完没有”杨露开门见山,十分的直截了当。
陈三抬起双手,啪啪击了两下掌。不多时,雅间大门重新打开。
与外头靡靡颓废的基调截然不同,这个雅间的确是“雅”,面积很大,空间开阔,屏风横门前,上面映着梅兰竹菊水墨画,兽耳炉,起檀香,古韵十足。
许芳菲笑得有些无奈了,“你又要送我”
“知道了。”寸头壮汉点头,伸手一把揪住许芳菲的校服领子,拎小鸡仔似的把她拎起来,径直就朝门外走去。
她嘴唇发颤,正要说什么,耳畔却传来一阵响动。
这样的好心情,直令次日整整一天,许芳菲的嘴角都上扬着愉快的弯弧。
郑西野动身,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
郑西野指尖一僵,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淡地问“谁弄的。”
挂断电话,乔慧兰狐疑地瞧她一眼“你刚才不是就在杨露打电话吗,怎么她又打来找你”
像一朵纯洁无瑕的白色小花,沾了血和泥,格格不入地落进肮脏沼泽。
陈三端详着郑西野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故作诧异地笑道“怎么,野哥难道你不认识”
“那不可能。这药是三爷从寿老那儿进的新货,那么高的价钱买的,那老头子难不成敢蒙咱们老大”
视野里满目漆黑,睫毛末端似乎抵触着什么遮挡物,一丝一毫的光线也透不进来。
许芳菲收拾好课本资料,背起书包离开了教室。走出没两步,便被一个声音叫住。
“闭嘴。”寸头男厉声,“不想吃苦头就老实点儿。”
她步伐轻盈地走在路灯下,风轻轻吹拂着,树叶也悄悄打着旋。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被黑夜的孤独和温柔包裹。
一名少女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