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2 / 4)

炙吻 弱水千流 6930 字 2023-03-04

的眼睛,恣意轻狂,深不见底。

胸口没由来地突突两下,许芳菲莫名心慌,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数羊,借以催眠自己尽快入睡。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说起来,今天她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虽然是个坏人,但是他救了她,一码归一码,她怎么都应该跟他说一声谢谢才对。

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

不然之后再找机会跟他当面道个谢但是今天晚上在小区里遇见的那群人,纹身的、戴耳钉的、剃寸头的,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但一个个眼神里却全都透着股玩儿命的狠劲与杀气,远远不是赵益民那种街溜子能比的。

看那些人对3206的恭敬样,可以想象他一定是个很可怕的狠角色。

七只羊八只羊

所以还是敬而远之好了。

这种人,和她根本就处在两个世界,偶有交集,纯属意外。他也不缺她一句“谢谢”吧。

九只羊十只羊十一只羊十二只羊

做出决定后,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便算挪了窝。许芳菲心事消除倍感轻松,弯弯唇,在数到第三十七只羊的时候,一阵困意悠悠袭来。她呼吸逐渐平缓,进入了梦乡。

然而,刚睡着,一阵声响却陡然响起

“胡了大三元哈哈哈”

“操胖子你这烂手开过光啊,第一局就这么邪门儿”

“老大买我的马就是给我开光,废话少说,给钱给钱。”

夜深人静中,男人们骂骂咧咧重新洗牌,麻将声和喧闹人声此起彼伏,将许芳菲吵醒。

许芳菲揉了揉睁不开的眼睛,细细一听,发现这些声音是从楼下3206传出来的。

许芳菲“。”

搞什么。大半夜打麻将,这么没有公德心的吗

许芳菲沮丧又郁闷,不敢下楼找那些人理论,只能拉高被子蒙住脑袋,绝望地嗷了声。

与此同时,一道楼板之隔的3206。

3206这套房,说来还有点故事。

这房子最初的房主是个老婆婆,已经七十好几,却依旧每天起早贪黑烙饼子煎油条,推一辆早餐车在凌城中学附近卖早饭,只因有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要养活。

后来,这不争气的儿子结交了些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又学会了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偷了这套老房的房产证,背着年迈老妈将房子抵押,贷出了一笔钱用作赌资。

将赌资挥霍一空后,这个不争气的畜生竟还打起了老妈棺材本的主意,以投资为由,把老婆婆剩下的一万元存款也骗了去,很快也输个精光。

知道真相后的老婆婆受不住打击,半年不到就抑郁而终,而赌鬼儿子为躲债,也从此人间蒸发。再后来,这套房子便被法院以低价拍卖了出去,彻底闲置。

直到今年,这套房子才又被转卖,迎来了它数年以来的第一位新主人。

大部分家具在当初拍卖出去后便被上任房主清空,只留下两张床,一个破旧木沙发和一张同样破旧的四脚桌。

此时,沙发上没骨头似的坐了几个壮汉,一个个都在低头玩手机。

那张四脚桌上铺陈开一张墨绿色麻将布,四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东南西北,咬着烟,喝着酒,吞云吐雾搓麻将,整个屋子里烟雾缭绕。

第一局,胖子先开张,大三元吃三家,寸头和鼻钉男从兜里摸出大把钞票丢过去,不忘冲他破口大骂。

赢了钱,胖子不和他们计较,笑呵呵数钱。

“自家兄弟,这个兜进那个兜,计较这些做什么。”说话的男人坐在牌桌东方,语气懒洋洋的,二十三四的年纪,模样是透着股痞气邪佞的俊,眉眼飘逸,眼神放浪,左肩牵连着一条极其夸张的花臂。

“就是就是”胖子附和着拍马屁,“都学着点儿,咱昂少这才叫格局”

蒋之昂看出寸头和鼻钉男输了钱不痛快,嗤了声,说“行了,别他妈板着个脸。今天这牌,赢的你们拿,输的我来掏。”

几人一听,登时眉开眼笑乐开了花,口中却道,“昂少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难得有雅兴让兄弟们陪你打回香港麻将,这都是咱哥几个的荣幸,怎么能让你帮我们掏输的钱。”

“少废话。”配牌不好。蒋之昂眯了眯眼睛,咬着烟烦躁地把一记九万丢出去,“给老子摸牌。”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从卧室传来,然后就是哐哐两声,有人拿指关节叩了两下门板。

客厅里的喧哗声戛然而止,男人们纷纷抬头,表情恭谨。

郑西野呼出白色烟圈,掸了下烟灰,随手把手里的手机丢给蒋之昂。

扔得有点儿偏。蒋之昂两只胳膊都抬起来,差点儿没接住,带着点儿困惑,“怎么了野哥”

“蒋老让你接。”郑西野冷淡地说。

蒋之昂闻言,脸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有刹那凝固,然后便朝沙发喊“来个人帮我打。”说罢不敢耽搁,举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