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泷一斗到此一游
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斗刻的。
毕竟他的字是那样的丑。
丑的独一无二。
不过把木板翻过来之后,曜愣住了。
木板的背面写着一行字。
今天也要笑一笑啊
这一刻,泪水在他脸上交错纵横的流,像玻璃碎裂在地上,像被河流分割的农田,像渔人洒出的渔网,像海面被来往的轮船划破,泪水在他的脸上织成一张网。
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老泪纵横。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总觉得他是一个粗心的人。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搞丢了重要的东西。
第一次是父母。
他坐在小院的凳子上,目送父亲踏出院门。
父亲没有回来。
然后他又看着母亲和姐姐踏出了院门。
母亲没有回来。
之后姐姐带着他离开了家,到了一座山上。
他便又有了一个家。
在山上呆了几年,他被姐姐丢进了学校,又过上了吃饭睡觉读书的生活。
姐姐不让他碰刀,说他要是敢碰就打断他的腿。
然后她带走了锖兔。
说实话,他有些生气。
但是曜哥对他说。
没关系,你可以去做医生。
等你姐姐受伤的时候,你给她开最苦的药。
于是他便去学医去了。
他去了东京念书,没有人告诉他鬼杀队的事情。
姐姐给他的书信从一个星期一封,到一个月一封,到后面干脆不写。
他在心里埋怨她,埋怨她从来不回他的信,决定回去的时候要把她最喜欢的鲑鱼萝卜吃个精光。
后面学校放假了,他回到家里去。
他问他姐姐在哪里,锖兔沉默着,带着他去看了一座坟。
锖兔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富冈义勇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继父亲母亲之后,他又把自己的姐姐弄丢了。
再之后,他像丢了魂一样回到了东京。
然后他转了专业,从临床医学转到了药学,按照他姐姐说的那样,好好活着。
在他读硕士的时候,噩耗再度来临。
荒泷一斗离开了。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该死的地方,接受了海外的邀请,去了外国。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许多年后了。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相当知名的学者,回乡给亲人扫墓。
荒泷一斗和富冈茑子的坟墓都在春和镇,前者的坟墓里有的只是一堆衣服,除此之外那片墓地里还躺着他的父母。
他平静的清扫墓碑上的灰尘,摆上贡品,对着一堆墓碑唠叨了一阵,随后在两座墓碑面前的空地上坐下。
“你们看,我的年纪已经比你们两个大了”
产屋敷辉利哉
作为产屋敷家主的辉利哉有一本联络簿,上面写着鬼杀队诸多剑士的联络地址。
每个月他都会抽出时间来,整理联络簿上的姓名。
最先划掉的是他叔叔春日野曜的名字。
春日野曜在春天到来的前一天离开了。
接下来是宇髓天元。
宇髓天元没了一只手,但是拿着鬼杀队的补贴,日子过的很逍遥,算是喜丧。
再往后是炼狱杏寿郎。
炼狱杏寿郎早年开斑纹伤了身体,某次睡着之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锖兔和他离开的时间差不多,遗物由富冈义勇整理。
炼狱杏寿郎死后,炼狱千寿郎把道场改作了书院,在那里当教书先生。
然后是伊黑小芭内。
对方和一个叫甘露寺蜜璃的剑士
结了婚,育有两个孩子,离去的理由同上。
斑纹的影响终究还是太大了。
辉利哉又想起了荒泷叔叔。
决战的时候,对方肯定不止开了斑纹。
只开斑纹是阻止不了无惨的,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所以才会连珠世阿姨和蝴蝶姑姑都对他的病症束手无策。
想到这里,辉利哉在斑纹的上方打了一个问号,示意斑纹以上的境界未知。
接着他又继续往下整理,慢慢划掉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
蝴蝶香奈惠,寿终正寝。
蝴蝶忍,寿终正寝。
不死川实弥,因病逝世。
这次的整理姑且到此为止。
之后每年辉利哉都会整理那本联络簿。
后来某一次他往后翻的时候,发现后面已经没有名字了。
这个事实让他忍不住怔愣了一会,随后抬头望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喜鹊在枝头啼叫。
那本满是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