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草的展览时间在结盟之前。
荒泷一斗掰着指头估算了一下,觉得时间足够他在结盟的庆典之前回去。
所以给曜写了一封信之后,他就去出发去了浅草。
路上他又从别人那里听说了。
这次的展览的展品似乎是某位大师的杰作。
能被冠以杰作和大师的名字,想来这场展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至少荒泷一斗有些期待。
他不太懂什么是艺术,但是他能够欣赏别人心血与努力的结晶。
到了浅草,又发现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情况。
展览并不在白天,而是在晚上。
这让一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随后这点小插曲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听说艺术家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癖。
他表示理解,毕竟他身边有个性的人实在是不少。
利用白天的时间,他在浅草又逛了一圈,得到了一些琐碎的消息。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他吐槽
“那里面的壶都丑的要命,甚至不如我家的夜壶。”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那些壶都是我从车上卸下来的。”
还有一些关于主办商的传言
“轻井家几年前差一点点就破产了,还是现在的轻井家当家的接手之后,才把一整个落魄的家族盘活起来。”
浅草的人们对轻井家的评价都很不错,毕竟这一代的轻井家主是个力挽狂澜的人物。
荒泷一斗把这些消息记在心里。
等他又往怀里揣了两个饼,夜晚也就到了。
曜给他寄了些钱来,说是叫什么报销
跟他说以后这样的费用可以记在账上。
不过他还是不大习惯就是了。
花了他快一个月的工钱,买了张门票,荒泷一斗在门卫有些畏惧的眼神下走进了会场里。
一进会场就能看见一个挺大的壶,大概能把他一整个人装进去。
不过壶上的图案只能说一句普通,实在是没什么特色。
大概是因为门票的缘故,会场里的人很少。
毕竟普通人很难有这个闲钱,而有这个闲钱的人大概不会到这里来。
因为这里面的壶实在是一言难尽。
荒泷一斗看着面前的壶觉得自己的灵魂受到了冲击。
这个壶上的金鱼画的像一个眼睛都快要凸出来的人。
在金鱼的腹部有一张扭曲的嘴,应该是尾鳍的位置画得像八爪鱼。
整个图案泛着一股怪谈式的扭曲。
让人看着只想打冷噤。
那个小伙子说的没错,这壶的图案确实丑极了。
而且还不止一个。
偌大的会场里分散摆满了百十来个壶,并且丑的不是千篇一律,而是各具特色。
把葡萄
画的像一个个人脑袋站在了一起,鸟雀长了人的脑袋,脚上还有腿毛。
浮世绘式的海浪画的像一只的人手,像融化的猪油。
所有的作品给人的感觉就像下水道里的泔水,污浊的水面上泛着浮沫,在阳光下散发着阵阵恶臭。
非但不让人觉得美,还让人觉得恶心,只想把中午吃的午饭吐出来。
荒泷一斗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是不懂艺术,但不是不懂美丑。
这场展览不对劲。
他是从一个路过的商人那里拿到关于这场展览的消息的。
商人的原话他还记得
“小哥如果你想找一些东西的话,或许可以去浅草碰碰运气。”
▁”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荒泷一斗还是跑了一趟。
看来他是找对地方了。
寻了个空当,他找了个没人的窗口,招呼来鎹鸦,送出去一封信。
也就是把信送出去几分钟之后,一个人来到了他的身边。
“我叫轻井友介,请问阁下如何称呼”
一个打扮的体面而又成熟的男人来到了他的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荒泷一斗。”
“失敬失敬,原来是荒泷先生。”
轻井友介听心腹说会场里进来了一只鬼,他还以为是什么骗子。
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亲自过来了。
也幸好他亲自过来了。
看着面前人如鲜血一样的鬼角,赤红的眼瞳,毫不掩饰的鬼纹和浑身散发的气势。
毫无疑问,在他面前的是一只鬼。
这让他的后背不禁爬上了冷汗。
和鬼打交道实在是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命赔进去。
他和鬼交易的时候,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不然会场门口那个壶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请问荒泷先生是什么时候来浅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