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名。
她们赶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路。
这期间她和小光一句话都没有讲,双方都安安静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中间像是隔了一座无形的大山。
在榛名还不知道她们还要在这样窒息的气氛下呆多久的时候。
东京到了。
车辆驶入寺崎家在东京购置的宅邸。
雇来的佣人帮忙搬下车上的行李,榛名跟在女佣身后,来到为自己安排的房间。
“榛名小姐,这是您的房间。”
“我知道了。”
虽然他们出发的仓促,但是东京的宅子依然布置的很得体。
让人挑不出差错来。
男佣很快把她的行李搬到了房间里,随后轻巧的告退。
这让她觉得东京也不是那么的不好,至少这个家里还有了别的活人。
这让她感到满足。
再多的,她也不奢望了。
只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她总会找到逃离的办法的。
他们是早上到达的东京,晚上女仆捧着一套体面的礼服对她说。
“老爷说今晚有一场宴会,夫人、少爷还有您都要出席。”
“我知道了。”
“需要我帮您梳妆打扮吗”
“不,不用了。”
她不擅长和别人交流,也不喜欢梳妆打扮。
女佣放下礼服之后就退出去了。
榛名这才有时间来仔细打量这套被送来她房间的礼服。
那是条纯白的裙子,泛着珍珠般的光彩,看起来造价不菲,应该是最近颇受欢迎的款式。
但是她最讨厌白色。
不过她还是穿上了那条裙子。
她的父亲最讨厌别人忤逆他。
不违背父亲的意志,是必须遵守的规则。
她小时候违背过一次父亲的命令,结果是她被关进了那间暗室里,断粮断水关了整整一天。
那可真是噩梦般的一天。
从那以后,她学会了不违父亲的命令。
她想要活下去。
穿上了那条白色的裙子,戴上了配套的手套与首饰。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然后她的视线转移到房间里装饰用的百合花。
她不喜欢白色,也不喜欢百合花。
随后她把花瓶里的鲜花折断,把百合花的尸体别到了她的耳旁。
也是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女仆的声音。
“榛名小姐,该出发了。”
“我知道了。”
打开房间,她走了出去。
穿着那条让她窒息的裙子,来到了让她窒息的家人面前。
见到她的到来,父亲的视线在她耳边的百合花停留了一瞬,但是什么也没说。
“上车。”
在主人一家出门之后,女仆佐藤百合子才终于松下一口气了来。
在结束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她回到了女仆们休息的房间。
“喂,你们觉不觉得”
▊”
“寺崎先生一家,都怪怪的。”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点”
“尤其是那位榛名小姐,怪瘆人的。”
“管他呢,至少他们工资给的够高。”
“是啊是啊。”
佐藤百合子总是会想起榛名小姐那双眼睛。
榛名小姐眼睛的颜色是很漂亮的蓝色。
但是那双蓝眼睛镶嵌在她的眼眶里
像一片被囚禁的天空。
怪吓人的。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毕竟寺崎家的工资实在是太过诱人。
茑子。
她和母亲来到东京已经好几天了。
秋田秋然把她们带到了一座写着富冈名牌的豪宅面前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就好像卸下了什么重担一样,跑的飞快。
只留下她和母亲在富冈的名牌面前面面相觑。
“妈妈,我们家有什么很富的亲戚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富冈樱子本人比富冈茑子还要疑惑。
她嫁给富冈义博那么多年,在最落魄的时候,都没从自己丈夫那里听说过有什么富有的亲戚。
不过很快,她们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茑子看见了自己的父亲,富冈义博。
她的父亲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衣服,踩着不方便行动的木屐,跌跌撞撞的从大宅里走出来,朝她们走过来。
“樱子,茑子”
一月不见,茑子觉得她父亲好像又瘦了不少,那套衣服挂在他身上,像一个漏风的麻袋。
她就眼睁睁看着她的父亲有些笨拙的打开铁门,随后把她们母女都抱在怀里。
被抱在怀里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