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有一些姑娘沿街叫卖白兰花,声音很娇俏,甜丝丝的融入了街上凉爽的空气里,让空气也变得发甜。
竹林也是开花的,开一种浅蓝色的小花。
远远的望过去,会以为是一只只蓝色的小蝴蝶飞舞在竹林里,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竹子开了花。
不过出去玩也有出去玩带来的烦恼。
每每赶在自己兄长定下的时间之前回来,蹑手蹑脚的翻进自家院墙,春日野曜感觉自己像是在做贼。
还有就是苍耳。
但凡去山里走一圈,衣服上没有哪次是不带苍耳的。
鬼晓得它们是什么时候粘上去的,明明他已经够小心了。
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兄长叹口气,也会帮他来一起摘掉
勾在衣服上的苍耳,然后一股脑的丢在院墙外。
没过多久,院墙外也长出一丛丛苍耳来了,某次一斗来的时候没注意,被扎得哇哇乱叫。
最讨厌也最难处理的是一种被一斗叫做“臭芝麻”的植物。
常常粘在他的裤腿上,又不像苍耳那样好摘除,最后只好和晖的衣服换一下,然后泼墨下去,装作不小心污了,然后去换掉。
为了这事,晖没少给曜脸色看。
没有办法,曜只能在出去的时候留意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带回来送给他的兄长。
毕竟他以后还要靠着他兄长打掩护。
春日野曜的内心有更大的野望,但是他选择不说。
他拜托一斗帮他挑选送给兄长的礼物,而一斗也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开花开得很漂亮的竹子,树上还没有长成的青涩的核桃,一对被放在小盒子里的很漂亮的蝈蝈,几块在河边捡的花纹很漂亮的雨花石。
晖收下这些礼物的时候脸上表情都是淡淡的,但是曜知道他很喜欢。
但是晖还是要装作一副平常的样子。
因为这样他下回他就能收到更好的礼物。
等到核桃下了树,紫苏的叶子上开始浮现出红色,夏天就快要过去了。
初秋的某一个早上,曜又在庭院里练着剑。
那位疤脸的剑士还是在一旁纠正着他的动作,面色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冷峻但是却在曜面前柔和了许多。
“少爷的剑道最近进步了很多。”
是剑道而不是剑术。
剑道讲究的是心境,剑术就是纯粹的技巧了。
春日野曜自己的剑术依然是稀烂,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剑道确实有了长足的进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剑已经不再是满满的烦躁,而是带上了久违的平静。
学不会呼吸剑术这件事,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他的内心依然会因此而愤怒,但是已经能够被他压在心里。
荒泷一斗也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围墙上的。
他来春日野家的时候,喜欢趴在同一个位置,久而久之,居然趴出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晖对此表示惊奇,然后随便胡诌了个借口糊弄了负责打理庭院的侍女。
“曜”
围墙上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让曜的手一抖,差点把剑直接丢出去。
“怎么了”
收了剑,曜转头看向围墙上的荒泷一斗。
旁边的疤脸剑士对此见怪不怪,因为荒泷一斗来找曜的次数实在太多,而且大多不分时候,他已经习惯了。
况且也实在没有必要跟一个孩子计较。
围墙上的荒泷一斗丢给曜一个被封好的罐子,被曜接在了手里。
“婆婆叫一斗来给曜送刚出锅的炒米”
炒米算不得正餐,直接吃或者用水冲着吃味道都不错,算是一种零食。
为了感谢曜和晖对一斗的照顾,
,
曜并不讨厌。
况且春日野家里也找不出这样的东西来。
“替我谢谢婆婆。”
“那一斗要走啦”
围墙上的一斗脑袋缩下去,眼看就要离开。
“等一等”
电光火石间,曜叫住了即将离开的一斗。
“一斗,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一斗要去河边的柳树上抓鬼兜虫”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答,曜叹了一口气,实在想不明白一斗对独角牛的之年到底从哪里来的。
就在刚才,他有了一个绝妙的想法。
他是不可能学会呼吸剑术了,但是一斗呢
回想起一斗上能爬树摸鬼兜虫,下能到小溪里摸泥鳅,壮实的跟小牛犊一样的身体。
曜觉得对方没准在剑术方面有不错的天赋。
绝对不是想找一个人来陪自己练受剑苦。
“一斗,想不想每天来这里和我一起玩”
“玩什么”
“玩这个。”
春日野曜指了指一旁的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