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御厨子也扩大了一倍。
不管怎样,他都要掏出对方的心脏。
另一边的魈被突然冒出的冰墙短暂遮掩了视线,虽然下一秒冰墙就被和璞鸢击碎,但是冰墙后宿傩的气势却在以一个诡异的速度攀升。
这让魈皱了皱眉。
这不寻常。
虽说他现在身上的伤看着恐怖,但是大多是皮外伤,顶多是血流的多了点,但是并不碍事。
他很肯定,他能赢。
但是现在,对面的宿傩给他的压力在迅速增加。
但是不管怎样,宿傩今天必须死在这里。
心下一凝,手中的和璞鸢随心一动,趁着宿傩还站在原地,就朝着宿傩刺去。
兵器再度交锋在一起,这一次魈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同。
宿傩的力量增加了。
不只是力量,还有速度,乃至于对术式的运用和对时机的把握。
这让原本难度中等的战斗变得凶险。
宿傩的武器不止一次的从他的要害前险险的划过,再往前一寸,就能够重创他。
不过魈并不在意宿傩突然变强的原因。
这世上无法让人理解的东西太多了,如果都要搞清楚
没人能搞得清楚。
带着面具的魈发了狠,继续催动着自身的傩舞。
他现在只觉得很热,就像整个人都被点燃,在剧烈的燃烧。
耳边依然还有诅咒在窃窃私语,身后偶尔会传来几道隐晦的视线,
但是,那都不重要。
宿傩必须死在这里。
领域里,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频繁,宿傩和魈下手也更加凶狠。
又一次跃起,魈看着似乎近在眼前的红日,想起了一段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
他一直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是没有。
那是一个拥有橘红落日的黄昏。
深受邪祟灾祸的村民们含着热泪,设立了一个祭坛,献上他们为数不多的牲口与浊酒,请求神灵的保佑。
那些祈祷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所以他出现了。
戴着面具的他被村民们视为神灵,跪下来祈祷他的庇护。
“我非神灵。”
”
他还记得当时他哽了一下,随后继续生硬的开口。
“献上酒食。”
眼带敬畏的村人献上一碗浊酒和一小碗肉,没有动肉,他接过酒,稍稍抬起面具,浅浅抿了一口,随后摔碎在旁边。
在村人看不到的世界里,金色的丝线从这片土地中升起,最终连接到他的手腕上。
契约已成。
“如遇失道旷野之难,路遭贼人之难,水火刀兵之难,鬼神药毒之难,恶兽毒虫之难,冤家恶人之难,便呼我名。”
“请告知我们您的名号。”
下面的村人跪了一地,背上被红日刷了一层红漆。
“三眼五显仙人。”
那是他与这片土地最初的契约。
也是现在最后的契约,
从往日的的记忆里回神,他停留在空中,随后以不可匹敌的气势携和璞鸢朝宿傩冲去。
在下落的过程中,这片土地上又出现了金色的丝线,缠绕在他的手腕上,缠绕在和璞鸢上,这一刻就好像有很多人,抓住了他的手,带来一阵一阵的暖意。
这一枪最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刺入了宿傩的心脏。
与此同时,宿傩的武器穿透他的右肩。
“噗”
翠绿色的枪尖带起一阵血花。
头顶那轮红日终于落下了,脚下的湖水也在此刻褪去,朱红色的伏魔龛也在此刻崩解,他们战斗的地方只剩下细碎的粉尘。
两面宿傩站在他面前,嘴角带着血,但还在狂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宿傩没想到,那么激烈的战斗,那
么沉重的伤势,
都没能让对方踏出最后一步,
完全变成咒灵。
而他也终究还是得不到那颗琉璃心。
他吞下了那十九根手指,想起了很多事,在现在才想起最重要的事。
不过在最后的最后,还来得及。
于是在最后的时刻,宿傩伸手,掏出了自己破损的心脏。
“你本不属于任何人”
你本就不该承受那千年的痛,受千年的苦。
你可以是仙人,也是诅咒。
就像他自己,是人类,也是咒灵
就像鸟儿应该遨游在天空里,你本就不该被困在这一片小小的土地上
以两面宿傩的心脏和战场上洒落的血液为引,沉寂在这片土地中的诅咒被唤醒。
暗红色的咒力逐渐蔓延在空气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绕在魈手腕上金色的丝线也逐渐被暗红色所侵染。
察觉到不妙的魈想要挣脱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