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主动找话题“老家那边今年收成还不错吧。”
“大哥”点头“挺好的。”
老苏又道“家里边是有地”
“大哥”又点头“有地,都卖出去了,一年卖个一两千块。”
老苏笑着说“那你家地还挺多的,我家的一年才卖八百,留那么一两亩我父亲自己种着。”
老苏到底是生意人,有生意人的道行,三言两语就拉近了和“大哥”的距离,打开了“大哥”的话匣子,“大哥”也紧跟着提起自己过世的父亲,继而提到曾大病一场的岳母,他们家现阶段处境困难,就是为了给岳母治病。
“大哥”说“钱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苏深以为然,看“大哥”的眼神也非常钦佩,毕竟“大哥”是下有小的穷苦人,通常穷苦人下有小就顾不得上有老了,何况这“老”还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岳母,倾其所有且负债累累的为岳母治病,真是孝顺仁义。
没钱能白手起家,没文化也能寒门出贵子,可品行这东西不能凭空长出来,要靠耳濡目染,要靠潜移默化,是唯一可以代代相传的。
老苏铁了心,无论如何要让江延做他的女婿,要跟“大哥”“大嫂”结亲家。只是,他暂时做不了苏佳穗的主,更做不了江延的主,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虽是有从长计议的打算,但老苏心里俨然把“大哥”“大嫂”当成亲家,真心实意的为亲家考虑“等小江上了大学,你们肩上的担子就轻了,不用老这么辛苦,有机会可以寻摸着做个小买卖。”
“上大学也是要钱的啊。”
“欸凭小江的成绩,上大学还用钱,单单奖学金就够开销了。”
“大哥”听了这话不由欣慰,用力握了握儿子的手。
这天晚饭吃得很早,老苏拉着“大哥”喝了将近一瓶茅台,两个人酒量相当,简直像久别重逢的故友,都十分尽兴,一直到九点多孙女士才开车把夫妻俩送回去。
孙女士回到家时,老苏还没睡,美滋滋的在房间里哼歌,一首抒情的粤语歌,被他哼的歪七扭八,没有一句在调上。
孙女士关上房门,笑了一天的脸沉下来,扯了扯老苏的睡衣“你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
“你打什么算盘”
“我能打什么算盘”
“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
喝醉酒的人都爱说车轱辘话,孙女士又生气又想笑,干脆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你是不是相中小江了啊”
老苏咧嘴一笑“知我者莫若我媳妇儿。”
孙女士使劲一戳他“你这是乱点鸳鸯谱,穗穗跟小江压根不般配。”
“哪里不般配啊,你说,哪里不般配你是不是看小江家里条件不好就嫌弃他,我告诉你,你短视,小江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
“你才短视,你当你那宝贝闺女什么人,插上对翅膀她敢往外太空飞,所以找女婿就不能再找上进的了,得找小景那样的”
一提纪景老苏就不高兴了,捂住耳朵往被窝里钻“我不听我不听”
孙女士拿丈夫没辙,他有时候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认准一件事不撞南墙不回头,孙女士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脾气了,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要做,可感情这种事,别说你老苏,王母娘娘也插手不了啊。
孙女士拍了一下老苏的脑袋,说“洗澡去,一身酒味,臭死人。”
转眼十一月初,天气渐冷,学生们都统一换上了秋冬制服。
兴海高中对学生衣着要求很严苛,尺寸必须合体,衣服下摆要正正好好卡在腰上,不能遮住屁股,夏天穿裙子还不明显,穿上长裤,苏佳穗勤于锻炼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程向雪一看到她,就色眯眯的凑过来,揉捏她的小翘臀“真不赖呀穗姐,这小腚儿,这大长腿儿,可馋死我了。”
“你走开。”
“嘻嘻,心情不错啊,我听说月底考试你年级第五”
“准确的说,是和曹宇并列第五。”
程向雪马上举起手来给她鼓掌“可以可以,有希望进军前三”
苏佳穗自觉希望不大,一个江延稳坐第一,一个林思淼玩命的学,还有一个自带女主光环的季沐恬,永远是班级前三名“不奢求太多,我能维持现在这个位置,再把分数往上提一提就很满足了。”
“你要对自己有自信这样今天不吃食堂了我请客,咱们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行啊,我想吃大兴路那家的重庆火锅。”
“莫得问题”程向雪晃晃手机,问她“可不可以叫上江延”
“叫上呗。”
“那都叫江延了,不好不叫陈旭吧。”
“叫呗。”
“那,那也不差纪景了吧”
苏佳穗停下脚步,看着程向雪。
“你还不想理纪景啊我听陈旭说他最近学习可认真了,陈旭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