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女士撑腰,他惹不起,只能忍,比勾践卧薪尝胆还难受。
也有意去书房睡,书房的沙发展开就是一米五的大床,可老苏那边又不允许,打从一开始老苏便下过死命令,但凡纪景在家里住,必须跟苏佳和一个房间,原话是,省得小兔崽子半夜三更玩暗度陈仓。
苏佳和肩负着这项伟大使命,断然不能擅自离岗,因此睡眠质量不是很好,纪景稍有个风吹草动他就醒了,他讨厌纪景,就像讨厌八百年没换过一次的闹钟铃声,纯粹的应激反应。
纪景也知道苏佳和是被逼无奈才跟他睡一张床,轻易不有什么大动作,甚至为了避免起夜去厕所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他晚上连水都不大喝。
说老实话,不比苏佳和卧薪尝胆舒服。
早上六点不到,纪景口干舌燥的睡醒了,他刚坐起身,苏佳和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一看窗外天光大亮,又窝进被子里睡回笼觉。
纪景无奈的摇摇头,一口气喝掉整瓶矿泉水,去卫生间洗漱。
孙女士很注重孩子们的营养,早餐从来不糊弄,五点半就起来煲汤了,而厨房一运转,整座房子便逐渐从沉睡中清醒。
把鱼放进煎锅,孙女士看了眼时间“江姐,来帮我看一下火候,别糊了。”说完,快步走到楼梯口,中气十足地喊道“穗穗,佳和,小景,赶紧起床”
话音刚落,纪景穿戴整齐出现在孙女士的视线中“阿姨早上好。”
纪景在孙女士这立了一个乖巧懂事,知书达礼,绝不恃宠生娇的贤婿人设,孙女士哪能不喜欢,哪能不信任,哪能不委以重任,当即将叫龙凤胎起床的差事托付给他。
龙凤胎都爱赖床,没个人在旁边盯着是真爬不起来。
纪景推开苏佳穗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
九月中旬尚且闷热,苏佳穗没盖被子,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睡衣往上蹿了一截,露出白白嫩嫩的肚皮。
纪景红着耳朵把她的睡衣缓缓拉下来,然后用手指轻戳她的肩膀“穗姐,穗姐。”
苏佳穗皱起眉头,翻了个身,抱住蓬松柔软的被子,有点烦躁的嘟囔“别弄,我再睡会”
纪景喉咙痒,心也痒,忽然很想和苏佳穗结婚,很想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她,被她这样抱着,听她哼哼唧唧的撒娇。这念头就像一场春雨过后,草籽破土而出,一眨眼便摧拉枯朽的蔓延山野。
可是,结婚还太遥远,怎么也得三年五载吧。
纪景叹了口气,单腿跪到床上,握住苏佳穗的手腕,一把拽起来。
“啊”
“起来啦。”
“都说了再睡五分钟”
睡回笼觉的人对时间流逝没有概念,眼睛一闭,五分钟是她,半小时也是她。纪景很严肃道“已经让你多睡了十分钟,我连你眼睫毛有几根都数清楚了,快点快点。”
苏佳穗很勉强的睁开一只眼“几根啊”
“一百三十六根。”
“没数下边的吧。”
纪景被她逗笑“太浓密,也数不清啊。”
苏佳穗闻言,便美滋滋的睁开另一只眼睛“佳和呢,起了没。”
纪景掐指一算“应该快起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有力且充满愤怒的脚步声,苏佳和曹操似的杀进来,张飞似的睁大眼,关公似的红着脸“纪景你损不损啊空调开到三十度”
空调开到三十度,门窗紧闭,他是活活被热醒的。
论年纪,姐弟俩只差了十五分钟,论身高,做弟弟的还比做姐姐的高十五厘米,可俩人脾气却相差千里,苏佳穗在外边强硬,苏佳和则是典型的窝里横。
因为犯了起床气,一整个早上都没有好脸色。
孙女士身为慈母,向来不肯对儿子严厉,老苏想着这两天他有在认真学习,也懒得计较,到底是苏佳穗看不顺眼,本着“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啾啾”的理念,伸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又脆又响的一巴掌稍稍遏制住了纪景对婚后生活的美好畅想。
苏佳穗一到学校,徐小涛就凑过来小声传递情报“穗姐,我听说吴雅萍要找人在兴海附近蹲你,什么情况啊”
“还能什么情况,让我揍了呗。”
“那你可要当心点,我打听过了,她在卫校名声很差的,去年好像把同寝的一个女孩头发都给剃了,还,还拍了不好的照片,搞得人家不得不退学。”
“这么猖狂学校都不管”
“怕被她报复,没人敢向学校反映。”
苏佳穗不由深吸了口气“她叫什么来着”
“吴雅萍。”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教室吧,顺道帮我把书包拿上去,我等纪景呢,他在外边换校服。”
徐小涛怕又被纪景撞见,忙拎着苏佳穗的书包开溜。
没一会,纪景和陈旭一齐进了校门。
“穗姐,早呀。”陈旭吊儿郎当的打招呼。
苏佳穗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