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餐后很快就发展到了心理疾病的地步。
叶树岩在沙发上坐立难安,脸色憋得通红,赵茉坐在旁边想攥住他的手安慰他,他触电般躲开。
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样不好,很无助地跟赵茉说“我觉得不太卫生。”
赵茉哭笑不得,想起在电视柜里看到过扑克牌,就问他“要不咱干点别的给你换换脑子打牌你看怎么样”
“不不不”叶树岩惊慌失措地摆手,“牌也很脏”
赵茉无语了“可是你要跟那种感觉抗争啊”
“我知道”叶树岩的手不安地在大腿上搓着,“我其实我其实一直想起来大扫除,就是在抗争才忍着没动。但打牌打牌”
他现在一想扑克牌就觉得上面布满病菌,那种感觉让他头皮发麻,实在很难迈过这道坎。
“好吧”赵茉也不好逼他太狠,又想了想,起身进屋,“这样吧,我去给你找个眼罩,你什么都别看,眼不见为净,好吧”
“好”叶树岩答应了。
然而事实却是,眼罩他也嫌脏。
眼罩是蒸汽眼罩,一次性的,他亲手把它从密封包装里拆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嫌脏。
“要抗争”的想法让他忍着恶心把眼罩戴上,可他忍不住自己的脑补。在黑暗中,他感觉眼罩与眼皮之间爬满了小虫子,他越克制就想得越厉害。
大概三分钟后,叶树岩还是输了,他浑身打了个激灵,一把扯掉眼罩扔在茶几上“我受不了了”
赵茉无语凝噎。
另一边,肖冷的情形也没好到哪里去。
由于1楼的杂物比较多,更容易激发强迫症,他在早餐后就回到了2楼。
叶汐陪着他,本来是想让他好好睡一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
可他进屋就忍不住想把各种东西摆齐。
在他现在的世界里,牙刷应该摆放成完全一致的角度、毛巾应该挂得完全齐平,被子最好是叠成豆腐块。
凭借坚定的意志,肖冷一直没有允许自己动手,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是他的习惯,这是鬼上身,难受得在床上挣扎,看着很像犯了毒瘾,但他就是忍住了。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傍晚时分,肖冷去了趟卫生间,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床前有两块砖的花纹没对上
这个细节让他的崩溃一下子冲破了防线。躺在床上放空的叶汐只听扑通一声,撑身坐起来,就看肖冷六神无主地跪在了地上。
准确地说是跪在了那两块没对齐的砖前。
叶汐顿时也注意到了那两块砖,慌忙捂住他的眼睛“别看别看走走走,咱下楼咱下楼,行吧”
“行”肖冷低哑的声音充满委屈。
叶汐于是就捂着他的眼睛把他扶了起来,然后直接往楼下带,尽量不让他看到更多东西。
到了1楼,她却发现妈妈也很崩溃。
“老叶,别洗了这样下去不行啊”赵茉在厨房的水池前拼命想把叶树岩手里的碗抢下来。
叶树岩快哭了“我知道这样不行就这一个,你让我把它洗完,我爽一下”
赵茉“你都用这个借口洗了十二个了”
叶树岩几近崩溃,他很清楚这样下去自己会很危险,可他控制不住。
叶汐见状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松开肖冷,两个人对视一眼,一齐冲向厨房“爸”“叔叔”
“叔叔克制一下,这是规则怪谈”肖冷作为外人还算客气,只动口不动手。
叶汐可顾不了那么多,她生怕再这么下去爸爸真要被污染异化,上手就和妈妈一起抢。
“别管我”叶树岩突然咆哮。
升腾到极致的暴躁让他猛地挥了下手,虽然不经意,但是用足了力气。
“啊”叶汐脚下一滑,身体后倾,刚抢下来的碗在仰首间飞出去,在半空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
而叶汐撞向了身后的碗柜,一刹间,她看到妈妈和肖冷都要冲过来拉她。
可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他们先前的注意力又全在爸爸身上,在肖冷的手拉住她的胳膊的同时
“嗵”叶汐的后脑勺还是撞在了碗柜的大理石台面上。
剧痛袭来,她痛到失声。
“小汐”叶树岩也慌了,惊慌失措地过来把她扶住。
下一秒,三个人都看到了白色大理石台面上的鲜红血迹。
她脑后应该只是被磕了一个小口,流血不多,但那点淋漓而下的殷红依旧让他们呼吸一滞。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线索,那片大理石桌面下的干涸血迹。
“嘶”叶汐吸着凉气摸了下脑后,手抬到眼前时,她也看到了血。
顷刻之间,她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一闪“非致命伤非致命伤在致命伤之前”
“小汐”赵茉心神不宁,“小汐你说什么”
“逻辑是有顺序的”叶汐怔怔地盯了手心的血色半晌,目光缓缓挪向肖冷,“梦里的那个人想做出改变也是在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