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我直接梦到了战争,我是参战的一员,甚至是发起战争的一员。”
“什么”叶汐愕然。
“我”他没有看她,视线压得很低,透着一种无力,但双手忽地捏住她的肩头,迫切地想要感受她的存在,“我还梦见你死了,我梦见你死了”
他的情绪有点失控。叶汐一时茫然,继而想到杨歌和任宁宁的疲惫状态。
她们的疲惫足以证明那场梦一定很真实,让她们的情绪完全沉溺其中,因此心力交瘁。
那么肖冷也是在一场那样真实的梦里待了一整夜。
“我还活着”她抬起双手,按了按他的双臂,“我没事,你看看我,我在这儿呢。”
他滞了滞,鼓起勇气才敢抬眼看她。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一种新奇的脆弱感让她措手不及。
然后,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她从他的眼神中分明地感觉到,他好像还在被那些噩梦搅扰,担心一挪开眼睛她就又遭遇不测。
“我活着的。”她和他对视,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肖冷听到了这句话,但对这话没什么实感。
一般的梦境只要醒来,人们就都会知道那是梦,很大程度上不是因为那个梦“假”,而是因为它没有逻辑。
它没有开端、没有结尾,会在狂风暴雨里突然杀出一只恐龙,恐龙俯身吃掉你,你一转眼又逃到了外星飞船上,开始新的篇章。
谁都不会把这种梦境当真。
可他昨晚的梦境,有始有终。
他亲手拧开门,闯进一个凌乱的客厅,她就倒在客厅正中央的血泊里。
他颤抖着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她已经没有鼻息,但鲜血还是温热的,沾染在他手上,又黏又腻。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摸到了他们的血。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而在这个梦境片段之后,他也同样再也没见过她。
他发起战争,因为那场战争可以为她报仇。他就这样投入了无休止的打斗,可她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依旧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感觉自己不是这样做了一场梦,而是带着对她的不舍真真切切地过了好几年。
现在,她告诉他,她还活着。
但他没什么力气分辨虚实。
“肖冷。”叶汐很轻地叫了一声他的真名,走近一步,“我活着呢。”
“叶汐。”他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到,木然地又盯了她一会儿,他虚弱地问,“我能抱你一下吗”
“啊”叶汐怔忪一秒,意识到这是个让他接受她的确还活着的好办法,很大方地点头,“可以。”
下一秒,她一下子撞进他的怀抱。
他的动作之猛好像已经克制许久,终于得到释放便瞬间不管不顾。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快了一阵,呼吸也一并滞住。
接着她闻到他身上那股深沉的男士香水味,这种味道莫名地让她安心,她慢慢放松,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活着呢,在这里,别乱想。”
“ooo”
瘫在餐桌边的任宁宁突然听坐在对面的王心冉惊叹,迟钝的大脑还没来得及让她发问,王心冉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推她“看看看赶紧看快看啊”
“”背对肖冷叶汐方向的几人一齐转过脸,然后
“哦嚯”
“靠”
“哈”
大家一齐表演起了目瞪口呆。
肖冷把人箍在怀里,用尽全力感受她的存在,然后在她的心跳与鼻息中慢慢放松下来。
大概两分钟,他放开了她,脸色恢复了一些,窘迫随之而至,“咳”他轻咳,“对不起,我刚才,嗯”
“不用道歉,应该的。”叶汐无比冷静。
肖冷抿了抿唇,有些紧张“你会因此更讨厌我吗”
“”叶汐发笑,“我好像跟你说过,我并不讨厌你”
语毕她上前半步,主动拥抱了他一下。
只是蜻蜓点水般地短暂接触,他只感觉身上一紧,她就已经松开了。
然后她真诚地望着他“别惨兮兮的,看得我很难过。另外”她语中一顿,“我们去聊聊梦境细节吧这么丰富的梦境,大概会有很多线索”
肖冷失笑,挑眉真无情。
他才刚缓过来一点,她就急不可耐地要将话题拉回工作上,继续跟他剖析线索了。
“好吧。”他看着她大步折回餐桌的背影,轻轻作答。
是他自己找的,是他从一开始就在对她的理性着迷。
他现在也很着迷。
他勾唇笑笑,目不转睛地欣赏她的背影。
叶汐折回队友们的桌边,抱臂“我刚刚追问了他的梦,听起来很重要,大家也听一下吧。”
“嗯”杨歌、任宁宁、王心冉、张立平复杂地对视,都在想可以先八卦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