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月的手心完全被冷汗濡湿,生怕她们让她说出更露骨的话来。
好在那三个人见好就收,并没有继续为难她。
手里的纸笔放下,朝她招了招手。
会意的周凛月明白这个游戏环节终于结束,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和秦昼说“那就先挂了。”
对于她的反常态度对方也并不诧异,早就有所察觉,那些话明显不是她能说出口的。
他压低了笑,故作使坏,不太正经的语调“嗯,晚上见。”
她一愣,电话在她指尖挂断,下意识抬眸,生怕坐在对面的几人能够听见。
好在她们正放轻了声音闲聊,有说有笑。
于是,周凛月这才松了口气。
那天是周末,没有演出,剧院放假,周凛月也终于落了个清闲的五天假期。
恰逢饭点,有人放下怀中抱枕起身,说肚子饿了,要不开火做个饭。
好在爸爸走前特地去了趟菜市场,将冰箱填的满满当当。
今天过来的三个人当中,话最多的那个叫柳松,留了一头飒爽短发,性格爽朗。
她打开冰箱门上下扫了眼,笑称周凛月家的冰箱比楼下的菜市场种类还要多。她擅自下了结论“这么看来,你厨艺肯定很好。”
周凛月被她的话弄得脸色绯红,主要是心虚。
她哪里会做饭。
从小到大,她所有的时间都被拿来学习和训练。
曾经有过几次,她带秦昼回到这个家来。
秦昼以给她补课的名义为由,嫌弃酒店太过空旷,她说可以换个小点的套间。
那时是夏天,北城炎热到恨不得将人晒蜕一层皮去。
她只穿了件衬衣,白色的,没有任何图案,宽宽大大,一边下摆塞进了裤腰里。
秦昼与她说话,却不与她对视,目光放在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
声音显出暗哑“去了酒店,总忍不住想对你做点什么。”
她一愣,捂着肩颈往后退,仿佛自己正在被他用眼神侵犯。
他轻笑一声,移开目光,去看路边那棵香樟树。
单手插放裤袋,站姿闲散随性,周身都是收放自如的松弛。
当下正是它生长最蓬勃的时候,枝干朝着四周延伸,盘根接错的。
周凛月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他带回了自己家。
父亲正好去外地出差,家里只有她在。
一百平的三室一厅,父母离异后房子显得空旷不少。
唯独桌上的透明花瓶始终延续着以往的习惯,每两天都会更换一次新鲜花束。
今天插放的是香水玫瑰。
周凛月进厨房给他倒茶去了,秦昼站在那方桌前,看着花瓶里的玫瑰一言不发。
周凛月端着水杯出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解释,这束玫瑰是前天一位阿姨送给她的。
她说她女儿很喜欢周凛月。
秦昼听完后轻声笑笑,并没有太多反应。
只是明显情绪放松许多。
“是吗。”
很多时候他的情绪都是平淡的,甚至连笑起来,也尽数平淡。
让人难以揣摩他当下是何种情绪。
学习的地方就在客厅,周凛月并没有打算让他进自己的房间。
数学和物理的确是周凛月的弱项,很多地方都需要秦昼反复讲上好几遍才会明白。
他说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注意力不够集中。
周凛月握着笔,也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
秦昼见状,笑意轻慢“没关系,我有办法。”
她一愣,好奇抬眸“什么办法”
直到她被单手抱着,放在了他的腿上,她才迟缓的回过神来。
秦昼的手臂从她腰后穿过,下巴顺势搁在她肩上,手指点了点刚刚才教过一遍的题目“我再给你讲一遍。”
话就落在她耳边,像是羽毛贴着瘙痒,心尖也一同被震颤。
周凛月耳根通红,扭身回头,结结巴巴的问他“你这个这个叫什么办法,我我”
更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
他轻垂眼睫,颇感无奈的语气“怎么又开始走神。”
周凛月不敢从他身上下去,只能局促地握紧手里的笔。
她迟迟不回答,他便低下头“好的教育方式就是要恩威并施。”
周凛月愣怔间抬眸,他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呼吸下意识的停了,她被吻到眼波潋滟,心有不甘的小声嗫喏“这算什么惩罚。”
他揉抚着她被吻到泛红泛肿的唇瓣“对症下药。”
周凛月眨了眨眼,对上他此刻的视线。
因为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所以这也是她少见的,需要垂眸去看他。
身高的差异,平时她得仰头才能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