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矜傲的脸隔着这缕青烟有些晦暗不明。
他深深舒了口气,肩胛骨松展,重新靠回椅背。
“她不想和我有任何牵扯,尤其是在她的那些朋友面前。”
许裕寒其实听不太出来他说这番话时到底是什么情绪。
毕竟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但仔细一想,也正常。
秦昼这个人,你很难非常直观的去用一个词语来形容他。
他理智且公平,不轻易与人共情,但他能够平等的去对待身边每一个人。
这种公平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换来一句“中央空调”的称呼。
但秦昼的公平反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不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给你特例。
这样的公平,说一句冷血也不为过。
许裕寒有时候都想劝劝他,周凛月好歹也是个大小姐,虽说从小父母离婚,她被判给了没几个钱的父亲,但骨子里还是个娇娇女。
从小沐浴在众星捧月的光环中,免不了心气高一点。
如今却因为自己的姐姐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而在家里人的安排下被迫结婚。
她有抵触心理也正常。
但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还是别废这个话了。到底是他们自己的家务事,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有什么资格横插一杠子。
秦昼野心大,不拘于情爱,包括先前与周凛绪的婚约,也不带半点男女感情。
不过是为了搭建两方一道桥梁。
比起虚无缥缈的合作关系,具有法律效应的结婚证,好像更能让这一切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连婚姻都不惜拿来等价交换的人,你指望他有几分真情
就是可怜了周凛月,估计每天回到家,被褥都是冷的。
无爱无性的婚姻,搁谁谁受得了。
带路的男人名叫赵或,他给周凛月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他是秦昼的助理,平时负责跟在他身边,协助他的工作。
周凛月点了点头,目光紧盯着电梯不断下滑的楼层。
五分钟前林昭给她发了消息,说她在二楼的酒吧。
电梯下行至二楼,甚至十秒的时间都没用到,周凛月却有种度日如年的煎熬。
直到楼层数变成“二”
电梯停下,待门开后,赵或一手放在腹前,另只手则扶着门,微微侧身,让她先行。
对方越是客气,她就越发局促。
缩回袖中的手指蜷了蜷,最后在一声微弱的道谢声中急忙离开。
出了电梯就是酒吧的入口,赵或并没有立刻离开,待看清对方找到好友之后才收回了手。
按下电梯楼层后,他拨通了排在第一位的号码。
语气毕恭毕敬的请示“秦总,人已经送到了。”
那边低嗯一声,又另外交代了他一些其他的事。
男人听完后点头“好的秦总。”
林昭在酒吧里没有喝酒,而是一个人坐在卡座上玩飞行棋。
这个点还很早,厅内寥寥几个人,大多都是熬了一晚还没睡的。
林昭一见到她,就急忙上前将她全身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完好无损后她才松了口气。
“昨天你被拉出去之后都发生了些什么”
周凛月不喜欢撒谎,但具体的细节她也不方便全部讲给她听,于是将秦昼从整个事件内完全剥离了之后,才把事情的原本都讲了一遍。
林昭皱眉骂道“那姓李的不是个东西,院长也不是个东西。”
骂到后面可能还嫌不够解气,最后无范围无差别的将所有群体都攻击了一遍。
“男人都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被无差别攻击到的调酒师往这边看了一眼,林昭恰好和他对上视线,全然没了刚才的气焰,心虚的别开脸。
周凛月看到她这副样子,嘴角上扬的弧度恬静。
里面的暖气给的太足,才坐了这么一会就有点热了。
周凛月干脆脱了外套,里面是一条连衣裙,但腰后那里有点巧妙的设计。
中间镂空用一个蝴蝶结替代,并不明显。
只是偶尔抬手或者起身时,手臂和肩胛带动着蝴蝶结轻微往上。
在那片刻的间隙,林昭敏锐的看见她凹陷的腰窝里,零零散散的遍布着几处暧昧的红痕和指痕。
她皮肤娇嫩,却也没到轻轻一碰就显出痕迹来的程度。
分明是被谁用手,大力按压过。
而且是如此隐秘且的位置,留下指痕以及,明显就是含咬出的吻痕。
林昭愣了愣,联想到剧院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花边新闻。
周凛月被老男人包养了。
原先林昭觉得这事儿空穴来风、无稽之谈。
可今天在轮船上来了这么一遭后,好像在给这件事增添可信度。
那个调戏周凛月的狗男人最后被吊在游艇上围着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