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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挤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草药有灵性,你看,都知道卷叶礼让不占空。”

刘掌柜呵了一声。

岁荌把黄黄苗拿过来捋吧两下,尽量把叶子抻平整。

刘掌柜还在挑刺,“草药都是湿的,谁知道晒干了新不新鲜。”

她拿眼尾看岁荌,哼哼着,“可别是采了两三天,故意洒水装鲜艳。”

刚才进门时,岁荌哪里是拿脸接“柳条雨”,她分明是拿框接的。

叶子上面有水会压秤,称重都要重个几两嘞。

岁荌瞪大眼睛直起腰杆,丝毫不心虚,争着眼说瞎话,“都是上午新采的,赶在午后来卖,这水是早上下雨淋的我刚才在门口那是觉得春风舒坦,吹吹风醒醒神,待会儿看秤不会看差。”

“您要是不要,我就去对面长春堂问问。”岁荌说着打算将竹筐往肩上背,一副“你不买拉倒”的表情。

对面的长春堂也是药铺,且生意红火伙计多,跟永安堂清冷的生意截然相反。

刘掌柜眼皮跳动,挽起袖筒,“少来这套,框放下,我称称重。”

岁荌嘿嘿一笑,麻溜地绕过柜台到后面,将框放在桌子上,两眼巴巴盯着刘掌柜手里的小秤杆看,没有半分拿乔犹豫,“我年纪小读书少,您称的时候可得把手端稳了。”

原本想抖抖手的刘掌柜,“”

她轻嗤,“我还能贪你这点小便宜”

岁荌咋舌,一脸真诚,“那可不好说。”

刘掌柜,“”

小貔貅。

这精明鬼,幸亏没读过什么书,不然可还了得

岁荌又不蠢,对面长春堂人多药多,哪里稀罕她这些便宜草药。

也就刘掌柜这种自己走不开又不舍得花钱找人收药草的掌柜,才看得上她。

一筐草药因为没什么值钱东西,最后只卖了二十文钱,就这刘掌柜还抠抠搜搜不乐意,铜板都是一枚一枚的数,生怕多给了。

岁荌,“”

岁荌接过铜板后

也一枚一枚挨个又数一遍,生怕她少给了。

刘掌柜,“”

两个人,一大一小,关于钱财方面,都谨慎的仿佛有八百个心眼子。

岁荌掏出她自己缝的拼图钱袋子

就是各种碎布头凑凑缝在一起的袋子,把这二十文钱跟之前存下来的一两四钱放在一起。

这一两四钱,还是卖了茯苓赚的,她生生攒了快两年,除非要她命,不然岁荌可舍不得花。

而今天二十文钱,只够买一斤鱼,四个鸡蛋而已。

好在月初她才采买过生活用品,今天倒是没什么必要支出。

岁荌背着她的空竹筐,笑盈盈跟掌柜挥手,“刘掌柜再见,刘掌柜发财。”

刘掌柜摆手示意她赶紧走。

草药不沉,所以竹篓空着跟不空着其实没什么区别。

但岁荌背着空无一物的竹篓,就是觉得脚步轻快很多。

二十多岁的灵魂,十二岁的年纪,她像是融合的很好,踩着干净的石块张开双臂轻跳着跃过泥水坑,像只灰色振翅欲飞的蝴蝶。

对,岁荌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跟现在的知足比起来,三年前岁荌刚穿来的时候,可怨天尤人多了。

她原生家庭不是很幸福,人活的也不是很轻松,所以对于意外死亡后突然换个地方生活也没什么排斥。

只是,她幽怨的是,别人穿书都是穿到世家名门身上,起步最少也是状元

再次一点也跟那书里的时清一样是个探花,从睁开眼睛就不用担心吃喝穿住,坐等迎娶绣花夫郎。

她岁荌就不一样了,穿来的时候差点活生生冻死。

岁荌只知道自己穿的是本真假少爷的书,女尊背景,书名不详,主角不详,连她自己是个什么角色都是不详。

别人穿书是手拿剧本一路虐菜,她穿书是手拿盲盒,不知道开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她学医多年,医者仁心啊,难道顺风顺水一路发财一夜暴富不是她“救死扶伤”应得的

然而现实是,被迫辍学寄人篱下干活洗衣采药存钱,争取早日暴富远离原主岁宝的大姐姐夫一家。

岁荌每次生活艰难的时候,都自我安慰,她肯定是个人物,属于她的福气在后头呢,这不过是她练手的新手村而已。

岁荌生活的村子极小,是挨在几个大村子边缘的一个小小的村子,背靠大山。

村里一共十几户人家,姓氏甚至都不完全相同。

岁荌来了三年,每每听人称呼她住的地方都是“那个小山村”。

那个小山村是哪个小山村,只有附近人才能指清楚方向。

但凡手指头指偏了一点,那就是别的村了。

可见位置偏僻。

岁荌也不在县城集市上耽误,准备回去挖点荠菜,明早再来一趟。

清明前后的荠菜最是新鲜,荠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