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辽将军,更不能轻易撤换。
谁让他此番打的正是选拔度辽将军的旗号
台下之人并不知道那位处高台之上的君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从十一月中旬的人员聚集到如今,已经正式进入了十二月的中段,这着实不是个适合于让人在室外久站的时候。
可对刘宏来说,被人愚弄的窒息感已经让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更不会在意于这些本该守御京城四方的兵卒,不仅陪着他玩了一把挑选忠诚者的游戏,现在还得在这里一并等待一个结果。
因他这位当权者的沉默,整片场地中充斥着一种压抑至极的气息。可因为这种无声,让人无从知晓到底是何事造成了这样的异变。
何进朝着刘宏所在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却只是对方紧绷到肃杀的面容。
他也不由拧了拧眉头。
这种状态下他显然不适合去触刘宏的霉头。
他都这样想了,其他人大抵也是如此。
以至于这份让人觉得难捱的死寂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有一小黄门捧着几张绢帛送到了刘宏的面前,方才从那高台之上传来了一点动静。
刘宏伸手将其接了过去,展开后看着面前的文字,眼中戾气有一瞬的爆发,却因他随即的阖目沉思而被掩饰了下去。
他垂眸沉思了许久,方才将自己极有可能在开口之间就暴露出的怒气给收敛了回去,而后起身重新朝着台前而来。
黄昏的夕阳将台上台下都铺成了一片昏沉之色。
刘宏的影子更是在落日映照之中被拉得极长。
他当然感觉得到台下那些有形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却也感觉得到另有一些始终在窥伺他举动的无形目光,同样在他的周遭徘徊。
他压制着胃里因被人所挟制而涌起的恶心感,终于开口说道“朕此番还有几个委任决定,想请诸位一并见证。”
若是给台下之人开口的机会,他们必定要问,他若真有什么决议何必拖延到现在再说。
没得让人陪着他在这里站桩。
甚至刘宏自己是跪坐在那里的,只有他们这些倒霉蛋是站着。
但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候他们显然不能有这样的异议,也只能听着刘宏继续说下去。
这位心中已不知道在一念之间转圜过了几个弯的帝王继续说道“着董太后内侄董重为骠骑将军。”3
何进惊得跳了起来。
这道指令是什么意思
何皇后毒杀了皇子协的生母王美人后,刘宏虽在宦官求情之下对何皇后轻拿轻放,并未施加惩处,却也将刘协送到了董太后处抚养,令刘协依托董氏为外家,因此刘协也被称为董侯。
骠骑将军的确不如大将军尊贵,却也是个实权位置,更是无形中在对着他叫板。
这种擢拔外戚的方式,难免让何进觉得,传闻中刘宏有意让皇子协作为自己继承人的说法越发有了可信度。
谁让“协”这一名就是因为刘协肖似他而取的
何进的惊疑不定尚未平复,他又听到刘宏开口道“乐平侯。”
乔琰循声出列。
刘宏朝着她看去。
他当然知道自己即将说出的这句话必然引发不小的风浪,可说这是病急乱投医也好,说这是情势所逼也罢,这都是他如今所能做出的最优选。
也起码乔琰有这个力压群雄的战绩在这里,有先前在并州、以及在黄巾之乱中种种拿得出手的功业在,未尝不可以做出一个极其破格的委任。
谁让此时他能够信任的人不多了,他也只能让最有可能孤立在外,只效忠于他的存在,接掌下这个位置,以作不时之需。
乐平侯啊
但愿他没有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
“着乐平侯乔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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