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中的马匹。
这些倒霉的马匹并未成为徐荣突袭骑兵所骑乘的战马中的一员,却在此时遭到了天降的棍棒打击。
战马受惊,在任何时候都是麻烦的事情,更何况是在临战之间。
人可以清楚地判断出,此番乔琰等人来袭所带有的武器依然符合比斗的标准,绝不会造成人员伤亡,可马呢
马不能做出这样机敏的判断。
饶是这拱卫在董旻身边的骑兵,都是他进一步筛选出的一流好手,也飞快地驾驭住了这些战马的惊动,却还是让这中心看起来稳固的队伍出现的一瞬动乱。
这对乔琰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她在此时已经下达了第二条命令。
“射”
选择屯骑营而不是越骑营在此时随战,正是因为汉人骑兵在这种时候能够表现出的全能。
这一场已经抢占住先机的进攻,所需要的也不是在单兵作战上的优势何其强,而是全面
不等对面的射声营从先前的飞棒打击中休整过来,这骑兵射击的箭雨覆盖已到。
对这些习惯了在骑乘中射击的骑兵精锐来说,要将仅剩的长棍放到身边,提起弓箭射击,而后重新换回作为“枪”的长棍,并不是一件太难做到的事情。
武器的切换对他们来说有若吃饭喝水一般,是一个为了在战场上保住性命,而必须时时演练的项目。
哪怕这确实是一场有些奇怪的战斗。
在这场战斗里,掷枪和弓箭的射程,甚至因武器的变化而出现了置换。
可当他们持弓在手,箭在弦上的时候,弦放箭出的动作,完全是一种本能的动作。
为证明屯骑营不比长水营和越骑营差,他们也绝不可能在此时让自己的“箭矢”落空
箭矢射出,正中他们所能笃定于命中的对象。
随着箭头颜料出现在士卒头面脖颈之上,他们便只能算是已经退场的死人,而不能再算是身在场上。
而此时的屯骑营士卒,又已经换回了长棍。
那些个快速退场的士卒,让先前还处在屏障之中的董旻,已越发清晰地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可这些士卒也自然无法返场,阻止由乔琰率领的骑兵,以真正近身搏斗的方式,杀入那已然“损兵折将”的队伍中。
董旻直到此时才看清了乔琰的眼睛。
在这张近距离看,越发显得年幼的脸上,唯独那双眼睛充满着让人瞧不出年龄的锋芒。
那是一种令人觉得有若被点燃的野望之火。
也随同着她弃弓执棍,而彻底化为了进攻的信号。
第个字从她的口中发了出来。
依然因其斩钉截铁且急促的发音,而同样清晰地传入了董旻的耳中。
但或许他并不是很想听到这一个字,谁让她说的是
“杀”
这是让那屯骑营骑兵正式发起攻杀的口令
可偏偏,在董旻的身前,防护的步卒方阵中并没有一个如同典韦这样的怪物。
只有被淘汰了大半的射声营和步兵营而已。
那么他们如何还能挡得住,这随着两轮进攻、气势终于达到了顶峰的虎狼之师
更让人讶然的无疑是乔琰的表现。
她的指挥进攻确还有些简陋,可她的枪法招式看起来却实有行云流水的畅快。
在这以棍代枪的进攻中,虽让人隐约觉得武器有些不趁她的手,却丝毫也不影响一种认知的传达。
她绝不会成为这支骑兵队伍中的武力突破口
她更是在骑兵协战,将董旻的部从分而击破之际,毫无犹豫地策马提棍,甩“枪”而出。
与她先前率领骑兵出击时候的目标明确一般,她此时直取主帅的目的性也同样鲜明到,让人毫不怀疑还有第二种可能
在这异常直白豪横的攻势面前,董旻心中胆怯之意已生。
他生为凉州人,马上作战的本事毋庸置疑。
可他面前的对手,已经用自己一次次突破常规的出手,证明了年龄绝不是限制她此时取胜的条件,性别也同样不是
他固然不知此枪法名为残山剩水,却知道她意态决绝的取命之相。
他甚至在一瞬间以为,这并不是一场被冠以诸多限制的比斗,而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搏杀
因为他的对手是真将此时当做一场正儿八经的战斗来对待的。
但他又反复告诉自己,他所要争的是度辽将军的位置,或许是何进大将军所说的另一个要害位置,总之还不到他松懈的时候。
然而正在他尝试从乔琰入手扭转战局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这一片重叠的棍影先一步越过了他守备空当,在这状似松手,实为握住尾端的迂回发力中,颇有几分缠绵却也狠辣的架势。
下一刻,他的下颚便遭到了雷霆一击。
乔琰毫无对方是董卓胞弟就要手下留情的意思,反正此番出什么问题都可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