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更不用做官了。
只是陛下到底为何突发奇想,已经给那乔琰封了个县侯的基础上,又又要让他的夫人去做那太史令
“陛下莫非是对马氏有保护之意”在刘宏往玉堂殿行去的路上,赵忠问道。
刘宏瞥了他一眼,“想那么多作甚,我不过是见马融弟子二人皆有天文造诣,有其女从中斡旋,或能令郑玄为我所用罢了。”
赵忠还想再问,却见这方才还颇有英明之象的帝王已成了一副懒散纨绔的模样,也早已有眼色的小黄门将刘宏的座驾给带了过来。
这宫闱内院之中本不该行什么车马,但刘宏却不在乎这个,不过他眼前这琳琅珠翠遍布的车架,驾车的却不是马,而是四头白驴。
刘宏坐上了车,肆无忌惮地将鞭子一抽,那白驴车架便于园中奔行了起来,直接压过了一片园中绿植。
赵忠连忙跟了上去。
至于这些个七零八落的花草,在明日刘宏再次经行过此地的时候,必定会有专人来将其修缮得当。
且看这宫中景象,又如何能看出,在京城八关之外,饥荒与黄巾之乱的波及影响依然在持续,难民易子而食的惨状只怕也不是平叛已定就能缓解的。
比如说冀州。
张角比之卜己和波才这种渠帅,在管辖下属这件事上倒是要强上不止一星半点,毕竟大贤良师在这黄巾之中的地位此前与神明无异,加之巨鹿本就是张氏三兄弟的故里,他们也自然不会以破坏此地民生来聚拢势力。
可即便如此,在等候朝廷回复的同时,清剿黄巾势力的推进,也让冀州地界上的民生困苦现状尽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乔琰和程立策马行在郊野之外,举目四望几乎不见人烟。
这其实并不算太奇怪,乔琰学的是历史,对人口历史也有些了解,古代的人口密度没有那么高。
在公元140年,也就是黄巾之乱之前40年的人口统计论述中,巨鹿郡内的人口密度也只有每平方公里72个人。
一个非常低的数值。
当然若是算上豪强坞堡之中的藏匿人口,会比这个数字高出不少,但高得也着实有限。
若非如此,乔琰也不至于觉得本会死于巨鹿的十万黄巾是个惊人的人口资源。
纵然这些人中会因为烧杀劫掠被定罪,会有人依然因为食不果腹而饿死,会有人再次寻求托庇于新生的豪强势力,却总归也要比直接因为跟从黄巾这样的理由而领死要好得多。
“以女公子所见,朝廷会对冀州下达何种举措”程立昨日跟着乔琰又与张角谈了谈。
也正是在这出谈话之中程立方才知道,乔琰当日在寻张角辩论的时候并未说出,这太平经之中其实有相当一部分内容其实是维护帝王统治的。
而先有太平清领书被朝廷定位成了反书,后有太平道揭竿而起,若非有人深入了解太平经中的要义,只怕也没人会去留意这一点。
张角的率众起兵因这个事实,让程立很难不判断出,实属是个无奈之举。
但起义的仓促和无序造成的恶果已成,被大汉王师所剿灭的结果也已经注定,对张角来说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过是在意识自己的输赢决定了跟随者的生死后,选择放弃自己对太平经的执着,又在乔琰再度找上门来的时候,将写就的请罪书交予她,请她转交给皇甫嵩后张贴于州郡各处。
程立眼看此景,也不由想到了此前乔琰邀请他往冀州一行的时候所说的,听一听黄巾之言。
比起先前的寻张梁谈话,现在才是真正的“听”。
而现在二人带着后头的些许随从行游于巨鹿郡内,也算是另一种“
听”。
乔琰又行出了一段方才回道“各地叛乱后豪强势力有得以保全的,未必会认识到过往行径的恶果,反而大有可能势力扩张,如田氏和薛氏有从平乱之功,又有意一改家族发展方向的毕竟在少数。”
田氏大公子先前冒死往长社送信,这份战功随着延后抵达京中的军报,在此时必定已经有了定论。
等首功诸位的封赏结束,轮到的便是他们,和寻常的豪强势力可以不必按照一并对待。
但绝大多数的豪强宗族在并无这等晋升机会的情况下,只会选择更进一步发展本地势力而已。
这就让黄巾之乱后多出了不少潜在的危机。
“女公子的意思是”
“这些宗族势力不能如黄巾一般扫平,又不能继续放任不顾,我猜朝廷大约会加强地方控制,出具相应的解决方式。”乔琰回道,“但大概不至于走后退回去分封的老路,或许是将刺史这监察职务的权限再加重几分。”
事实上,这也是刘宏最后做出的决定
在原本刺史的督查权限上增加了掌握地方财政和统兵募兵的权力,委派宗室成员或者是得他信任的重臣为各州州牧。
不过这如今看来的确可以说是应运而生的州牧制度,却为随后的群雄割据了条件,想来便不是提出这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