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卢公那儿的好。”
“”
曹操仿佛全然没看到乔琰脸上的无语,继续说道“练习射箭的人呢,大多要练习观摩箭靶的专注力,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有个特别醒目的从面前飘过,必定下意识挽弓箭出,皇甫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
乔琰按了按额角,回道“世叔,真若到了这种时候,我必定第一时间躲到张宝那张榻子下头去,现在我不必进城,这屏障留给你了。”
曹操不由朗声大笑“好去处,当真是个好去处,我实不该小看你的急智。”
这一番插科打诨倒是将皇甫嵩这等明目张胆的偏私给模糊过去了。
乔琰也不由有些佩服曹操的心胸。
不过她想了想又对着皇甫嵩说道“琰多谢将军厚爱,既然将军将联系北中郎将的任务交托给我,我今日便起行前往曲周,不过在走之前我有两句话想说与将军听。”
皇甫嵩颔首示意她开口。
乔琰接着说道“第一句便是,张角实以宗教之法统领部下,在兖豫境内尚不分明,冀州发源地却未必。”
张角麾下的黄巾士卒,传闻淹死于河中的,到底是交战的混乱之中淹死,还是如有些传闻所说,为张角的太平道殉难而赴河而亡,在后世的典籍寥寥数笔中已无可考。
但作为第一个能拉起三十万之众起义之人的存在,乔琰不敢因计划执行至今一路顺遂,便对这最后一战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而于后世记载里的各类宗教极端分子,所能够做出的事情往往出人意表。自杀式攻击也往往是最防不胜防的。
他们甚至极有可能并不遵循古代的交战中,杀退人数占据到百分之十便会溃败的规律。
对此,皇甫嵩过往的经验反而可能让他做出错误的判断。
她朝着皇甫嵩拱了拱手,“请将军莫要对任何一位张角心腹存有懈怠之心,也不要提前庆功。”
乔琰说的慎重,皇甫嵩虽觉得自己大约不会犯这样的毛病,还是认真地答应了下来,也让曹操从旁提醒,以免他当真在阴沟里翻船。
“至于另一句话是,倘若将军有机会生擒张角的话,请先留他一条性命。因为”
“一个死了的张角必然作为精神标杆活在其余侥幸存活的黄巾心中,但一个活着的张角还有走下
神坛的机会。”
在乔琰说完这话后,皇甫嵩和她对视了片刻。
曹操总觉得这两人的眼神交流里颇有一点在打哑谜的意思,十之八九便是乔琰此前让皇甫嵩派出去的人那回事。
但这两人偏偏也默契地谁也没提一个字,只看到皇甫嵩回道“我明白了,若有机会我会尽量活捉的,你且去吧。”
乔琰也没犹豫,转身便出了营帐。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会因为她的存在而产生蝴蝶效应,因而想要跟随在皇甫嵩的队伍之中一道入广宗城。
但皇甫嵩对她的保护也不无道理。
到底是她在混战中会出现意外的可能性更大,还是皇甫嵩和卢植届时的联手作战会发生危险的可能性更大,并不难得出个结论。
她喊上了陆苑、程立和典韦三人,连带着皇甫嵩分派给她的部下,在与皇甫嵩约定了攻城的日期后,当即直奔曲周而去。
因着与寻常黄巾的行动方式大有不同,她干脆选择了昼伏夜出的行路方式,在第三日的夜间,方才在避开了四处的黄巾兵卒的情况下,抵达了北中郎将卢植的军营之外。
而此时距离皇甫嵩定下的请卢植出兵的时间还有两日,恰是时候。
卢植啊
这同样是一位汉末的传奇人物。
任何一位将领在整顿军防的时候都必然有其独有的特色。
乔琰星夜而来,虽借着月色不能将卢植这方军营的情况瞧个清楚,却自外围的营防也大略能看出卢植此人的特色。
和皇甫嵩这种自边地兴起的将领不同,卢植性情刚硬不阿,却还是该当列入儒将的行列,在他这深沟严防的营盘上也可见一斑。
和侵略如火的黄巾比起来,好像的确有那么点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方才是进攻者的感觉。
但守备未必就不能算作是一种进攻。
卢植显然就深谙黄巾起义发起仓促必然累积的急躁心理,而他更知道,这一方坚守的顽石只要卡在此地,这冀州境内的黄巾便无有西进的可能。
而一旦时机到手,便是他雷霆反击的时候。
乔琰远远绕行了那营寨一圈,对卢植的布置稳妥有了底,这才领着人策马朝着营盘的正门而去。
不过还未抵那营门,便已见到黑夜之中一列火把随同奔马而来,正拦截在了她的前方。
她与身后的皇甫嵩亲卫此时都着的汉军制服,来人在夜色里还未看清,却也直觉得出这不是黄巾贼寇的打扮,便也只是在拦截在前的时候高喝了句“来者止步”而已。
也或许是因为卢植的行事作风在这队伍中颇有些上行下效之意,乔琰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