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又绿,说不出的难看。
攻打坞堡失败对他来说无疑是个耻辱,抢人协助更是无从说起
这话也未免太扎心了
卜己当即怒喝出了声“书生无用,更何况是此等稚童。不过是运气尚可罢了,也就是你这等本事的才将对方当做上宾,实在是个笑话我劫持她作甚”
“反倒是你,包庇此人和这壮汉对我手下兵卒出手,莫非是要据城自立,不顾天公将军的指令”
“渠帅慎言为好。”乔琰语气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话。
被卜己以“无用”二字来形容,也并未让她的脸上露出什么怒气。
就算是卜己因为梁仲宁的缘故对她多有迁怒,也不得不敬佩对方的养气功夫。
他更不免有些怀疑,自己先前看到的挑衅神情,是否只是他看错了,又或者是本就带了偏狭的想法而产生的误解。
乔琰已继续说了下去“梁帅进攻濮阳,顺利夺城,击破田氏后,引得豪强自危,这些都应当与张将军的计划并无差别,平白被你扣上此等不顾指令的罪名,可算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卜己本想借机讨要粮食的话,本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却愣是被乔琰这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给堵了回去。
而还不等他继续开口,又见乔琰眉眼间一闪而过的薄怒,到底是没有尽数收敛下去,在开口之时,更是语气显得急促了几分,“至于渠帅说什么无用与运气,我更不敢苟同。”
“若是渠帅觉得此为侥幸,何妨以三日为期,看看是否是个侥幸”
卜己听到这里不由嗤笑,“怎么你这小童是又要故技重施领人挖坑去了”
他对梁仲宁到底是如何攻破的坞堡兴趣不小,但那些跟从他一行的得了好处,自然不会理会卜己部从的搭话。
也就是那空壳一座的田氏坞堡,能留给他观摩蛛丝马迹而已。
卜己领军而去所见,最明显的自然就是那几个坑洞。
倘若忽略掉那些先以叫骂、火箭以及诈死,让田氏坞堡内众人形成错误认知的花招,只看这些个坑洞,很难不让人觉得他们能取胜也不过是运气而已。
但乔琰可没有替他解惑的意思。
从以退为进地告知梁仲宁她有离去之意,到带着典韦专程在濮阳街头游荡,再到遇上卜己后的隐晦挑衅,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此时的表现。
像是被卜己那一句“故技重施领人挖坑”气得不轻,她置于身侧的手握拳片刻微微颤抖,在力气抽离后,方才缓缓松开。
她面色上犹有薄怒,语调倒是已经平缓了下来。
“渠帅未免太小瞧人了些,便是不挖坑也照样能取胜,只希望等我回程之时,渠帅不要觉得面上过不去,不肯来赴这庆功宴”
见这小童再如何平静,也潜藏不住其中的气急败坏,卜己当即朗声笑道“若真能庆功,赴宴又有何妨,届时我必拉上张帅一道与你庆贺”
“但若不胜”他留下了这四个语意未尽的字转身离去。
在他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后,梁仲宁方才凑到了乔琰的身边,小心地问道“先生真要为了一时之气再次出手”
乔琰暂时不走,对他来说自然是个好事。
只是听闻读书人大多心气极高,若是因为卜己这蠢汉的挑衅,先生一怒之下失算,岂不是有些不妙。
但他只听到乔琰在收回了目光后回道“劳驾渠帅借我五百人,明日日落之前,我带战果回来。”
“真要去”
乔琰目光一凛“去为何不去此人辱我,便是小瞧我高密郑师门下,我若不拿出个战绩来,岂不给郑师蒙羞”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起伏失控,她又缓和下来了几分语气说道“渠帅便不必去了,分我些人手足矣。”
她盘算着等此间事了,多少还是得往北海一行,去给她这扯虎皮唱戏的工具人郑玄正儿八经地道个歉,但也并不妨碍此时,她在继续用这种理由来撬动进程之时,完全没有任何扯谎的负罪感。
梁仲宁自然听不出这话中有假。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除了成全她,他也着实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可说。
可乔琰的表现完全不像是被迫出击。
她领着人一出濮阳城,便径取高氏坞堡,行动中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正是她从田洮处得知过信息,甚至手握了一部分地图的高氏坞堡。
这是一场绝不可能失手的交战。
卜己试图重现梁仲宁的战果,对着这等大型坞堡出手过,以失败告终,高氏活动在外的眼线早将这消息传了过来。
这无疑是让他们觉得,黄巾军的战力也不过如此。
至于田氏坞堡何以告破,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没本事。
而偏偏他们守备刚稍有懈怠,就对上了乔琰这个对手。
她手握的也何止是知己知彼这样的优势,还有典韦这样一个膂力惊人的助手。
在他们离开濮阳城之前,她还特意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