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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琰心中暗忖,对之后的行动已经有了些盘算。

不过此时,她大概很难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分出些在鼻息间流转的香气上。

闭了嘴的何屠户处置苞肉和酱菜的速度又快了几分,这份迟了数个时辰的晚膳总算是送到了乔琰的面前。

比起后世的各种美食,如今的苞肉麦酱填髓饼,再怎么整得花里胡哨,也改变不了它这寒酸本质。

可乔琰今日指派各方行动,跟这些个黄巾士卒打交道,让他们各尽其用,耗费的心神实在不小,这会儿早饿得不成了,这点热食与山珍海味也没什么区别。

当然她深知自己多日间没有正常进食,绝不能一次性让自己吃个痛快。

梁仲宁就没这么多顾忌。

他这骂架和诱敌都是体力活,一把抓过了半扇肉就囫囵吞咽了下去。

打了个底后他朝着乔琰看去,正见对方的进食动作说不出的细嚼慢咽,这么一对比之下,好像显得他着实不够有风度。

他不免在心中嘀咕了两句对方果然是文人做派。

然而也正在此时,他忽然听到乔琰开了口,打断了他的腹诽,“都说酒桌之上好谈事,我虽不饮酒,但此时与渠帅说两句话也合适。”

他连忙正了正神色,“先生但说无妨。”

乔琰说道“我先前便说,我是为渠帅的两次难关前来的,现下第一处已解决,第二处大约不需我多劳,只需提点两句便可迎刃而解,敢问渠帅何时派人送我回返高密”

梁仲宁惊得手中的髓饼都掉了。

“先生不多留几日”

今日一胜,六十万斛粮食,可算是让梁仲宁尝到了甜头,方才数粮食的时候他便在想,“严乔”实在不愧是郑玄弟子。

这郑康成自己不出仕,甚至倒霉催的受到了党锢之祸的牵连,被禁锢在北海高密,却能将门下弟子培养成如此模样,果然对得起当世盛名。

而他也不由想着,若是有“严乔”相助,说不定他能拿下的并不只是田氏坞堡了。

他甚至连一开始与她遇上时候剑拔弩张的对话都给忘了个精光。

什么对方年纪尚小,什么对方要回去高密报信之类的都给丢在了脑后,就想着如何靠着对方的智慧再给自己谋取一点利益。

可他才生出一点野望来,得了他先生称呼的“严乔”怎么就要走了

不成绝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