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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又听到那个小的继续说道“往日阿母做的粔籹,比这干糗好吃不知多少,阿翁生辰还会做甜酒酿的白饼,可是阿母阿母与阿翁都去了。”

现在也只剩下了这对尚未成年的兄弟相依为命。

但再多苦涩现在在活命的威胁面前,也只能先随着干粮生水吞下去。

此番情景,在这声势浩大的黄巾之乱下,也实在不算罕见。

这两兄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系统眼见乔琰的眸光微有波澜,又在此时忽然起身,连忙劝阻道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尝试说动这两个人跟你一道抱团,还不知道两人人品如何的时候

“你放心吧。”乔琰用只有自己和系统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回道,“若我身居高位,眼见此景或许有动容的资本,但现在连我自己都难保自身安危,我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这种时候的慈悲同情之心,实在是太过奢侈的东西。

乔琰是个脑子很正常,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成年人,绝不会尝试在此时与对方攀谈交情。

那你系统不解地问道。

“我去干点坏事。”

乔琰说要干坏事,可要系统看来,她的脸上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的包袱情绪。

她先是将这件并不合身的衣服反过来穿,又扎成了更短的样式,将乱发也抓到了脑后,将脸上的泥灰又抹了一层,又在营寨中走了一遭之后,趁着无人注意到她的举动,重新站到了领取食物的队列之中。

系统呆滞地看着乔琰毫无负担地顺着队列走到了分发干饼的人面前,又又领了一块饼。

在寻常的赈灾措施中,常常以赈票加盖的方式或者是领米剃眉的方式来防止冒领,在成分复杂的黄巾军中却不容易做到这种管理。

这样的情况下,自然就难免有人会生出领取两份粮食的想法。

可方才系统眼见发粮的黄巾军一刀刺死了一人,声称其来了两次,更说自己曾给富商发过赈济的粥米,有一手辨认面容的好本事,便让这领取米饼的队伍里少了几个人。

现在骤然见到乔琰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它如何能不提心吊胆

也不对,它是个系统,它没有心和胆。

像是察觉到了系统的想法,乔琰走到了僻静之处后,一边将米饼塞进了衣服里一边说道“你还真以为那个发粮的能认得出人不过是随便选中了一个倒霉蛋而已,事实上稍微改换改换衣着他就看不出了。”

唯独倒霉的正是那个被选中来起到杀鸡儆猴效果的人。

他到底有没有做这个冒领第二次的举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死人是不会为自己辩驳的。

他会被挑中,也必然是因为他正是孤身一人在此。

乔琰将其中的弯弯绕绕看得分明,但更清楚的是,她此时毫无改变时局的力量,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过得稍微好一些,而后

继续执行她的计划。

她此时还在巨野泽内,但等行了小半日后,他们就正式进入了东郡地界。

又复半日,便到了瓠子河前。

昔日汉武帝于濮阳建宣房宫,正在瓠子堰之上,此后上游自宣房宫之下都为河堤所隔,仅存有沟渎而已,这一行数千人便可以跨越这河沟而过,比之渡河简单了不少。

而过河不远,前方就已经出现了郓城的城郭。

兖州三渠帅之中的张伯,打东平范县而来,已经抢先一步拿下了郓城,正在此处与卜己会师。

两方交汇后继续西行,加起来就已有过万人的队伍,加上梁仲宁已经先一步攻克了濮阳,于是廪丘与鄄城县尉均望风而逃,不战自降,让黄巾军少面对了两场交锋。

这对身在黄巾军中的乔琰是个好消息,但或许对这两城之中家境稍显殷实的人来说,这绝非是个好事。

乔琰听着黄巾杀入城后的城中声响,在垂落的面容上有一瞬的面颊紧绷,像是以咬牙的方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系统本还想调侃两句,她行到此处的时候,倘若是熟悉她的人一定会发觉,她比起前几天圆乎了一圈,正是每顿多领的一个饼绕着身上绑了一圈造成的,现在却干脆保持了沉默。

“张角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乔琰长出了一口气后说道,“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利益当前,三十六方队伍各自为战,势必军纪涣散,这不是救大汉于将倾之法。”

残阳映照在鄄城城头的一杆旗帜之上,她朝着那处望了许久。

系统毕竟不能读取她的心里话,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它能看到的只是

它的宿主又一次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像是个下定决心的标志,而后趁着黄巾入城掠夺的管理疏漏之时,离开了这支队伍。

这一次与先前追踪黄巾足迹而去时候的忍饥挨饿不同。

她身上带着几张偷藏下来的干粮饼子,起码能支持她两天的吃食。

而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