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缎,朕觉得你喜欢,想约你出去走走,谁知你没来,是宫人没传到。”
珠珠懒懒说“谁敢不传你的命令,我说了是我懒得动,你在这里不阴不阳吓唬谁。”
魔帝也不生气,笑道“我一开口就懂我的意思,除了你,还能有谁。”
珠珠并不理他,拿起一块烤好的红薯递给燕肃,燕肃伸出双手刚要接过来,就被一只手截住。
魔帝接过那片红薯,咬在嘴里,又从炉子上另拿出一块,放进燕肃手里。
燕肃“”
魔帝拿起桌边两块小些的红薯,递给宫人,示意她们喂两个小的。
珠珠“你是不是闲的,连孩子东西都抢。”
魔帝说“他的东西都是朕给的,朕抢就抢。”
他一口把嘴里的红薯咬掉大半,咀嚼几下吞下,连皮都没剩,对她笑说“你拿过的红薯,都比别人的甜。”
他当着她的面,故意一口一口把那颗红薯咬开吃掉,笑得很恶意,英俊成熟的帝王,这一刻突然像个意气乖戾的少年。
珠珠其实太了解燕煜,少年时代的燕煜就腹藏野心、远比同龄人深沉成熟,但再成熟他那时也毕竟只是个少年人。
那时她拉着他厮混,上房揭瓦逃课打架鸡飞狗跳,没有小兔崽子不喜欢干坏事,虽然刚开始是她强拉着他胡闹、他总一副深沉冷漠脸端着,但后来熟了,他浇油点火打架趁机下黑手的时候也一点不少。
他在讨好她,展露出本性,像一头霸占了领地就迫不及待开始求偶的猛兽,翻开肚皮想与她再续前缘。
“朕记得你最好吃食,时常逃课出去,要沿着学宫西巷门口转道那条街吃过去。”
他说“朕特地下令转道回长安学宫,傍晚我们去逛一逛,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定居。”
珠珠突然觉得他可笑、甚
至有些可怜。
他以前是一个深沉冷酷到极致,从不心软、也从不相信别人会心软的人。
可他现在居然会觉得她可能回心转意。
她始终没回北荒、四海龙王与三生天都各自回驾,仍然“下落不明”
的衡道子,她还见了南域的旧臣
她不信他至今没有一点怀疑。
但他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做,薄薄的遮掩的纸窗不能轻易戳破,戳破就会露出后面不可收拾的境地。
他寄希望于她的回心转意。
也许是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让她改变心意;也或许是他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宁愿就这么和她僵持,哪怕与她维系表面的太平。
珠珠并不吝啬于打破他的妄想。
珠珠“九重中廷都被你烧成了土,哪里还有街。”
魔帝伸出去的脸被生生打了回来,温柔的眼神像瞬间霜冻,逐渐变得森寒可怕。
珠珠像看不见他森森盯凝的目光,自顾自拿起另一块红薯,吹了一口,剥起皮来。
“嘭”
烤炉被巨力掀翻,上面所有东西都被震碎,火星四溅,几颗刚烤好的红薯跌落翻滚几下,橙红色的瓜肉裹住灰黑色的尘土脏污孤零零躺在旁边,再不能吃了。
魔帝掀翻桌子,像一道混浊暴怒的狂风,起身震袖离去。
珠珠神色半点不变,继续拨手里的红薯皮,吩咐道“从屋里搬张桌子,再端一副新烤架来。”
魔帝帝辇停驻在九重中廷曾经的旧都,当天夜里就召开大宴,莺歌燕舞,酒香熏醉。
魔帝饮酒,喝得兴起,与诸王百官说起曾在长安学宫的旧事,君臣得宜。酒酣更盛之时,召朝臣作舞。
魔族国相相柳起身,自请为陛下舞剑,帝悦。
这时国相又说自己才疏学浅,向陛下拱手笑请几位贵客一同弹琴作诗,尤其请琅寰玄山的山主姬昌越作画,将今日盛景记录下来,供后人观赏。
哪怕曾经仙族最盛时,有南域支持的九重中廷也不敢公然召王侯取乐。
珠珠记得,以前在长安学宫,她抄过几次那时还是少山主的姬昌越的作业。
燕煜以前就耿耿于怀,下午被她拒绝,恼羞成怒,现在趁怒报复,要让姬昌越难堪,故意做给她看。
魔帝哈哈大笑,拂手“允。”
众人看向姬山主,端秀雅丽的山主缓缓抿唇,就要起身
珠珠吃饱喝足,擦了擦手放下筷子,站起来走了。
全场寂静,眼睁睁看着她施施然的背影。
魔帝重重摔了酒杯。
珠珠回去,屁股还没坐热,住的宫殿就被封住了。
珠珠走出门,看见无数魔族禁军执兵带戟,举着的火把火光冲天,帝冕的君王像尊魔神站在院外,浓黑的深夜中,他的衮袍翻飞,抬头冷冷不错眼望着她,像在等着她去求他。
还好只是封宫,否则这架势,说实在
的,珠珠真怕他疯了,忍无可忍对自己兽性大发,那她是先打还是先跑。
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