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
“”
妖王没有发怒,她甚至看上去不是很生气,只是盯了青年一会儿。
敖嘉元从她眼中看出一点怒火、一点百无聊赖、又同时渐渐升起的一点兴味。
相处这些时日,敖嘉元从没在她眼中看见过这样的情绪。
“”少年龙王心中像蓬地燃起一股火,瞬间门烧烈。
敖嘉元突然上前几步,开了口“姨母,今夜汐落退潮,城外该有百姓赶海,母亲说您还没见过,命我陪您去看一看热闹。”
少年冷淡克制的声音打断了大君带着兴味的凝视。
这条垃圾霞光蛇这么不识抬举,软硬不吃
珠珠一度表现得非常不悦。
但符玉知道,不悦归不悦,还是小鸟的身体更诚实,终究因为这小青年的倔犟升起更浓厚的兴趣。
人总不会因为别人全心全意爱慕自己而太生气,尤其当她还拥有轻易裁决这条小蛇性命的权力。
符玉看得出来,这条小蛇的确对珠珠一片痴心,为了博得她的青睐,甚至连性命都敢抛在脑后了。
它都看出来,少女当然也看得出来。
少女有一张美丽的、容易惹人追捧的脸庞,少女从小深知这一点,挖掉情根之后,她变得更冷酷而暴躁,所以她粗断就把大部分人对她的爱慕视为对她实力和相貌的垂涎。
虽然也许事实并非这样,但她已经懒得去想那么多,如今她有一副太冷酷凶异的心肠,又多疑而倨傲,她轻蔑情爱、尤其是敌人的爱,比如飞镰王那等魔王,因为她认为她是凭借强权把人打服的,所以哪怕人家涕泗横流说爱她,她也当人家在虚与委蛇,没有任何怜惜,从始至终只把人家当俘虏和奴隶,兴致起来直接把人杀了都不会有一丝波动。
但容宁这样柔弱善良的男子,越是柔弱无辜、越是纯善、越是执拗地表达对她的感情,就越显得纯粹干净。
而对于这样她认为相对“纯洁干净”的爱意,虽然她也同样冷漠,但的确态度更好一些,也或许是更恶劣玩味
珠珠盯着容宁,那眼神刚变得闪烁危险一点,就被少年清哑的声音打断。
珠珠才回过神来。
珠珠把目光从容宁身上移走,看着少年点点头“行,一会儿去看看。”
少年问“姨母可是倦了,想先回客栈歇息”
珠珠“不,我要先去管管我的鸟。”
掌事姑姑忙道“大王,敖殿下送了沐泡”
珠珠直接打断“什么也不必,十天洗一次还嫌不够,它们还当自己是白丝帛造的,一点风吹雨打都受不得。”她冷冷说“这些年我不在,阿蚌娇惯它们,惯得它们骨头都轻了,纯是皮痒痒。”
众人瑟瑟发抖,看大君往后院走,路过时对容宁冷冷撂了一句“腿还能不能用,能就爬起来,滚过来跟上。”
“”
容宁眼眶泛红,硬是咬牙起身跟上去。
敖嘉元看着那柔弱美貌的男仆踉跄趔趄追在大君身后。
少年龙王身边的侍从们只觉得殿下周身气势变得前所未有的冰冷。
众人茫茫惶惶“主君”
少年龙王一言不发,忽然敛袖大步跟去。
珠珠走去后院厩场,刚一进去,就听见无数刀刮锅底一样尖利的鸟叫声。
作为这座城里最大的客栈,已经有这座城里最大的厩场,而此刻这片厩场仍是人仰马翻。
厩场正中一大片空地羽毛乱飞,一头脚爪捆着粗重镣链的庞大华美的幽蓝绿鸾鸟嚣张地尖叫,扑腾翅膀掀动劲风,还不断张嘴恶意呲牙去吓唬守在外面的禁军,惹得旁边几只个头比它矮半边的鸾鸟也狐假虎威跟着它一起发癫,禁军们左支右绌难以招架,很快手忙脚乱起来,见状,连其他牵车的驭兽都在自己栏位里躁动不安起来。
珠珠就在这个时候来的。
珠珠二话不说走过去,一巴掌糊在头鸾的脑壳顶。
头鸾啪嗒趴在地上,懵逼过后,豁然大怒,扭着长脖子回头要发飙,就看见珠珠。
“”
刹那整只鸟都安静了。
珠珠踩在它面前的高台上,居高临下冷笑“不是要洗澡,孤来给你洗,从哪里开始洗,这儿,还是这儿”说着她抬脚点向鸾鸟的翅膀、肚腹,点到哪里,鸾鸟就赶紧收回哪里,把脚爪紧紧缩在羽毛里,鹌鹑一样瑟瑟团蹲在那里。
珠珠抓住它的头顶毛,头鸾痛得发出鸡叫,下意识抬起翅膀要扑腾一下,一只骨节清晰的手就按住它的翅膀,少年不知何时跟来,按住头鸾的翅膀,拔棱棱站在她身旁,像一头年轻忠诚的龙骑士。
珠珠神色柔和不少,道“没事,你松开,看它敢碰到我一下,毛给它拔光。”
“”头鸾呲溜把翅膀窝在爪子底下,像个抱窝的老母鸡。
鸾鸟一族世代为北荒皇族亲卫,族中还没化形的少年一辈中的佼佼者才能为苏家皇族拉车,这是殊荣,每十年一次的大比选人都要打破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