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也懒得理她努力转移话题,瞟一眼敖嘉元“你这儿子有出息,强是你的一百倍。”
青秋一听一点不好意思没有,反而无比骄傲,瞬间道“那可不是,小姐,歹竹出好笋真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小姐我一点不吹牛,我就只会带着他吃吃喝喝打叶牌,其他都没怎么管过他,不知道他怎么就长成才了。”
阿蚌这你也好意思说
少年站在旁边,身姿挺拔如松,微微含笑,难掩冷淡沉峻之气。
珠珠看少年如此的气度,心中愈发喜爱。
青秋再脑子缺根筋,可培养出这么个好儿子,为人母,想想这些年也免不了吃苦,珠珠这么想着,剩下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珠珠对青秋冷笑“你生了个好孩子,要不是看在这孩子份上,看我会给你收拾烂摊子,一气儿把你踢出去了事。”
青秋闻言,眼眶霎时又冒出泪泡泡,弯过秀颈把脑袋楚楚可怜搭在大君肩头,手帕掩眼呜呜哭道“小姐,青秋知错了,您还不知道我这个脑子,从小就笨,我能依靠谁呢,还不是得依靠小姐,小姐您可不能不疼我,您要是不疼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我不活了,我就去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阿蚌被她那矫柔做作的哭声激得又打了个寒颤,恶寒道“你够了,你今天是发什么神经,赶紧好好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青秋才不管那么多。
这么多年没见小姐,小姐要是忘了她怎么办啊,她可听说了,小姐为了涅槃,把情根都挖了,现在对谁都没什么感情了那怎么行忘了别人就算了,小姐可不能把她忘了她可得当小姐的心肝肉呢
这么想着,青秋哭得更大声了,真是眼泪汪汪、娇若梨花雨,嘤嘤着把脑袋搭在北荒大君的肩头哭泣,恨不得用泪水把大君一颗冷酷铁硬的心肠泡软。
珠珠不知道身边一脸柔弱不能自理的侍女心里在鼓溜溜转着什么鸡贼心思,只觉得她的确被吓到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她满眼泪花,也就收了本想再训饬她几句的话“行了,别哭了。”
“现在知道怕,下次就长记性。”
珠珠道“我已经请了南海王来东海,这件事我来处置”她说到这里一顿,道“你喜欢那南海八王子,想随他嫁去南海”
“不不不我不想”青秋立刻疯狂摆手“小姐,我在这里当太后,我儿子也乖,我怎么可能想去南海,我就是和他来一段露水姻缘,一开始都和他说好的,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小姐小姐您千万可别把我送去南海”
珠珠听罢,才和缓脸色,青秋如今是东海太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最逍遥自在不过,她要是敢恋爱脑上头哭着闹着上赶去给人家当小辈儿媳妇,珠珠真是要把她倒吊起来洗脑子。
“既如此,我就把南海的人打发回去,以后你给我老实的。”
青秋连连小鸡啄米点头“我老实,我老实,我都听小姐的。”
见大君神容仍是冷漠,青秋大着胆子抱住她手臂,软软摇晃,兮兮撒娇说“小姐,您别气,都是青秋不好,青秋知错了,人家以后再也不敢了”
珠珠冷瞥她一眼,道“馋嘴猫似的,你是东海太后,觉得寂寞,就召些漂亮男孩养在身边,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非去与南海搅和。”
青秋闻言顿时一愣。
她是有些急智的,听弦知音,能听出异常。
虽然以前小姐就早表露过杀了敖广然后让她养面首小侍解闷的意思,但那时候的语气,明显又和现在的态度有许多不同
青秋小心觑着珠珠脸色,又询问地悄悄去瞅阿蚌。
阿蚌默默点了点头。
青秋惊得瞬间小小吸一口气。
“这次权当给你长长记性。”珠珠没在意她俩的眉眼官司,继续指着少年道“我已与这孩子说好,他孝顺你,说只要你高兴,不干涉你的事。”
少年缓步走来,望见那高高在上如神袛冰冷美丽的大君,他顿了一下,才弯腰向大君身边亲昵坐着的母亲行礼“儿子一切听凭母亲心意。”
珠珠满意,对青秋训斥道“看见没有,多懂事的孩子,以后少不着四六,给你孩儿脸上抹黑。”
青秋这才像回过神来,眼中若有所思,赶紧搂住珠珠胳膊乖乖撒娇道“好好,青秋知道了,都听小姐的。”
珠珠暂且在东海住下来。
青秋的儿子是个极沉稳有为的少年人,时常来向她请教修习上的问题和治国的法度,待她尊敬如姨母之余、更添恭顺如师长,珠珠因而发现他的谨敏好学、决断慎思。
其他几海的宾客还没来,青秋先憋不住,兴高采烈请她巡视东海疆域,珠珠答应了,每每出行时,少年总侍立在她和青秋身后,以王爵之尊,却亲自手拿她们的行礼物器,如仆如子,始终沉静恭敬如一,没有半句怨言。
珠珠从未多说什么,仿佛视若无睹,但其实也隐隐观察他心性,愈发满意。
出游的时候,东海的臣子会每两日以龙舟送来奏折请敖嘉元批阅,青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