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148 还不翻天了她。(1 / 2)

表妹柔弱 姀锡 3061 字 11个月前

当晚, 半夜,玉清院整个私卫队倾巢而出,在院子外头上蹿下跳忙活了一整晚, 忙着捉蝉虫。

次日一早, 一支伐木队伍进入玉清院,开始砍伐树林。

此番兴师动众的做派,瞬间引得寿安堂等诸多庭院纷纷派人前去暗自打探,引人暗自猜想, 可是为了婚事大兴土木。

书房的灯彻夜未眠, 直到早起自然燃尽。

吴庸忙活一整晚, 风尘仆仆而来,行至书房外一时放轻了脚步,片刻后,又折返至院中, 正好撞见弥生端着膳食而来, 吴庸立马向书房方向使了个眼色,看向弥生道“公子彻夜未眠”

弥生老气横秋道“你都知道还多此一问。”

吴庸顿时心有余悸道“那我还是晚些再进去, 以免触了少主的霉头”

说着便要开溜, 不过走了两步,咬咬牙,最终又重新折了回来, 一把将弥生手中的膳食接了过来, 道“算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话一落,换了口气, 小心行至门前,凝神禀告道“少主,膳食到了。”

里头却久久没有回音。

吴庸等候片刻,以为少主入睡,犹豫半晌,小心推门入内,一抬眼,才见临窗的案桌后端坐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身姿笔挺,正端坐在案桌后提笔誊写。

只见除了笔墨,整个身姿归然不动,远远看着,似座雕塑。

就连吴庸进来,亦是目不斜视,置若罔闻。

一旁的烛台早已燃尽。

少主正在抄写经书。

竟抄了一宿。

此时,屋子里静悄悄的,却无时不刻不散发着一丝冷凝之气。

吴庸侧耳听着,院外蝉声终于停止,不过伐木声却开始此起彼伏,夹杂着一丝喧闹声响。

昨夜,少主半夜归来,回来后面色铁青,神色分明不睦。

吴庸跟在少主身边伺候多年,已鲜少从少主脸上看到过多少情绪了,成年后的沈大公子沈琅性情清冷威严,不喜不悲,脸上极少显露任何情绪,即便是高兴,或者生气,也与往日无异。

又或者说,成年后的沈琅,这世上并没有多少值得让他或高兴或难过的事情,便是有细微情绪变动,通常也只有吴庸,弥生这些近身伺候的人才能窥探得出。

然而昨夜少主神态,却分明人尽皆知。

是肉眼可见的那种。

回来不久,嫌屋外蝉虫吵闹,吩咐私卫将所有蝉虫消灭殆尽,那个一个个身怀绝技的死卫,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那通身的本领竟是用来捉蝉用的。

还不如意,竟又冷声命人连整个树林都一并给伐了。

事后,竟又抄写经书抄了一夜,至今,脸上的郁结之气竟都还未曾全然消散。

吴庸印象中,上一回少主这般神色,还是幼时被元一大师领入寒山寺时,那时,少主以为郡主和沈家不要他了,这才将他给送走,遂将自己关在禅房里头关了一整夜。

自那往后,此后十余年中,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见少主有片刻情绪起伏。

昨夜此景,可谓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吴庸惊诧连连的同时,只觉胆颤心惊,大气不敢出一下。

整个玉清院更是噤若寒蝉,除了昨夜蝉声,再无任何活物发出过任何声响。

吴庸料想,怕是与北苑沁芳院那位有关。

昨日少主吩咐他寻一琉璃瓶,晚膳后少主便携琉璃瓶离去,半夜方才归来,虽昨夜少主行径神秘,可吴庸却分明敏锐的猜测到了,与沁芳院那位必定有关。

这是吵嘴闹嫌隙,彻底撕破脸皮了

也是,这并不难理解。

少主两个月后便要大婚了,却对沁芳院那位不闻不问,这便也罢了,竟还盘算着将那位送出清远,沁芳院那位不恼才怪

吴庸心中腹诽吐槽着,不过面上丝毫不敢展露分毫。

一时,恭恭敬敬的膳食摆在八仙桌上,冲着案桌上那抹归然不动的身姿禀告道“少主,车马已备好,是商号的一辆商用青蓬双头马车,马车外观寻常,内饰却重新装点了一番,一应内饰用的皆是西域上贡的贡品,想来便是乘坐月余对身子亦无任何损害。”

“码头的船舫亦已备好,是陈记船舫的宝福号,是一艘老字号,已被属下买下,船舫上的船员皆已更换,水路两处均已备好,少主您看是何时要用”

吴庸将昨晚忙碌一宿的成果一一禀来。

果然,此话一出,终见那抹身影微微一顿,下一刻,沈琅微微皱眉,垂目扫去,笔尖一滴浓墨滴在了洁白的宣纸上,整张宣纸作废。

沈琅盯着那抹黑点,强压了一整夜的心烦意乱竟又再度浮现了出来。

落笔,抽出宣纸,捏揉成团,扔向窗外。

而后,修长的手指揉向眉心处。

却在触及眉心的那一瞬间,又蓦地一下想起昨夜那个眉心吻来。

顿时摔袖而起,冷冷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