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跟西院的布局一模一样, 区别在于,一个在东侧,一个在西侧。
柳莺莺与姚玉兰毗邻而居, 自是去过东院的, 姚玉兰在沈家住了多年,屋子里的陈设摆件比柳莺莺这儿更要丰富许多。
而经过此事之后,再一踏入时便又见大变不少。
地毯换了,换了更为细软的羊皮地毯, 屋子里的摆设更多了, 多了许多名贵华丽的摆件,连桌子上的茶具竟都换了,换成了一套定窑白釉莲纹的精美茶具,不过才几日功夫, 整个东院已焕然一新, 竟已有几分飞上枝头的气派和底气了。
人还没入大房, 竟得如此造化,可见将来摇身一变成为大房主子后, 只有更大的富贵在等着, 难怪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往上扑,这分明是肉眼可见的富贵和奢华啊。
一行人脚步未停,直径入了里侧卧房,便见姚玉兰竟还卧病在床,躺在床榻上正在吃药。
屋子里满是刺鼻的药味。
见到宓雅儿一行到来,姚玉兰立马便要挣扎下榻,却见宓雅儿几步迎了上去,将人重新摁在了床榻上,道“你起来作甚伤筋动骨一百日, 女子本就身子娇弱,你只管躺着休养便是。”
姚玉兰顿时有些不大好意思道“这样未免太过失礼了。”
又道“都快一个月了,伤口其实已愈合得差不多了,表姑娘这样惯着我,回头我该养出一身懒骨头来了。”
姚玉兰一脸难为情道。
顿了顿,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旁人受了伤定然会大瘦一场,哪像我,反倒是长胖了不好,表姑娘日日三顿补品往我这送,我都快要胖成猪猡了。”
姚玉兰一脸无奈又感激着说着。
宓雅儿却忍俊不禁道“哪有人说自己是猪猡的。”
说话间,忽而认认真真的盯着姚玉兰看着,良久良久,道“什么表姑娘不表姑娘的,说了,往后咱们姐妹相称便是。”
说着,只忽而将手伸过去,轻轻撩开姚玉兰刘海朝着眉上的伤口查看了一眼。
姚玉兰从前不曾留刘海,是此番受了伤后这才将额前的头发剪短了,遮住了那一道蜿蜒而下的伤痕。
时过一月,伤口已经愈合了,却依然留下了一道浅粉色的痕迹,将近两指长的痕迹,加上缝合的痕迹,只见从额中央一路蜿蜒到眉尾眼角的位置,像是一条扭曲蜿蜒的蜈蚣。
姚玉兰虽算不上绝色,却也娴淑秀美,端庄大方,然而因这道伤,到底毁了这无双容颜。
“送过来的药都搽了么”
“虽淡了些,到底是要留疤了。”
宓雅儿有些内疚的说着。
姚玉兰却笑着将刘海朝着额前一扒拉,故作轻松道“留不留疤的不打紧,这不,头帘一盖疤可不就没了。”
姚玉兰一脸轻松自在的说着,好似毫不在意。
宓雅儿却越发内疚了,不多时,只细细致致的替姚玉兰将额前的散发一根根梳理好了,末了,拉着姚玉兰的手一脸正色道“妹妹,我这条命就是你救的,你因我受伤毁容,放心,日后你的人生由我负责。”
说罢,只见宓雅儿沉吟片刻,又道“这几日府中的传闻不知你听说了没,我跟大表哥的亲事已定,成婚当日我想将你一并纳入大房,日后咱们姐妹二人一同服侍大表哥。”
说到这里,宓雅儿语气一顿,又道“这件事我之前没有率先征得你的意见便草率的为你做了主,央求了祖母的同意,今日我还是想要私底下探求一下你的意见,你可愿意”
宓雅儿微微笑着看着宓雅儿,一脸温和的问着。
话一落,只见姚玉兰神色顿时一怔,她自是早已听闻了外头的传闻,这两日整个东院伺候的下人一个个高兴得没影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恨不得放炮仗才好。
然而,姚玉兰只闻得传闻却没有得到确切的认定,一颗心便一直七上八下的,几乎没有安宁过。
直到眼下,心脏骤然砰砰砰剧烈跳动了起来,面上却表露出一脸震惊万分的神色,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只拧着帕子轻轻捂在心口,道“我我这个样子,怎攀得上大公子”
说完瞬间反应过来,忙冲着宓雅儿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有责怪埋怨的意思,你别介意,我只是我只是”
宓雅儿一片慌乱又紧张,仿佛有些不知所措。
宓雅儿忙朝着她手背上拍了怕,道“你不必解释,我省的。”
又道“这道伤疤多少坏了你的姻缘,我自该赔你一桩姻缘才是,只要你别介意是给人做妾,不要嫌弃我沈家门楣就好。”
宓雅儿一脸自谦的打趣着。
姚玉兰立马道“我我怎会嫌弃沈家,怎怎敢怎敢嫌弃大公子。”
宓雅儿见她语气松软,便立马笑着道“那你可愿意可愿意日后与我姐妹相伴一生”
大抵是宓雅儿的目光太过温和坚定,良久良久,只见姚玉兰终是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愿意。”
话一落,立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