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奇。
不过,尽管如此,柳莺莺还是深深看了姚玉兰一眼,片刻后,淡淡笑着道“姚姐姐客气了,咱们一墙之隔,有什么事只管随时过来差遣便是。”
又道“正好每次一人前去采摘桑叶无聊得紧,有姐姐同行便能多个伴了。”
说话间,二人结伴朝着玉清院方向缓缓走了去。
路上,闲聊间,只见姚玉兰随口道“听说那日表姑娘落水后病了一场。”
柳莺莺有些意外,道“要紧么”
那日柳莺莺回来后,寿安堂还特意打发大夫过来给柳莺莺瞧瞧,柳莺莺其实身子极好,她不怕冷,倒是有些怕热,在湖中泡了那么久,还去沈琅那里耽搁了一阵,除了回去时打了两个喷嚏外,并无任何大碍。
尽管如此,老夫人还特意打发人给她送了驱寒汤,并不少珍贵补品来。
姚玉兰道“应当并不多少大碍,许是感染了风寒罢了。”
说话间,朝着柳莺莺眨了眨眼道“不然,大姑娘和表姑娘定然会到沁芳院登门拜谢的。”
姚玉兰略微打趣地说着。
柳莺莺一听,一阵莞尔,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还能劳大姑娘和表姑娘登门拜访,那便是折煞我了。”
说话间,二人已缓缓来到了桃园,经过一座弯弯拱桥,二人相继踏上了那座嶙峋山石。
走到山石上时,便见姚玉兰忽而朝着山石周遭四下探了探,柳莺莺见姚玉兰顺着蜿蜒山石,忽而朝着密道入口方向窥探了一眼,不知为何,心忽而突突跳了两下,下一刻,便见柳莺莺骤然开口问道“对了,姐姐可知沈六公子”
柳莺莺似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问着。
果然,柳莺莺这个发问让姚玉兰有些意外,却也立马收回了投向假山深处的视线,一时看向柳莺莺道“四房近来倒是出乎意料的安静,没听到哪些传闻动向,不过”
说话间,只见姚玉兰朝着柳莺莺脸上看了一眼道“不过,想来对那白姑娘是非娶既纳了。”
柳莺莺有些惊讶道“纳”
继而惊诧道“那白家姐妹不是四太太的侄女么,虽说门第差了些,可到底亲戚一场,难道不是娶么”
柳莺莺暗自吃惊。
却见姚玉兰笑着摇了摇头道“妹妹来的时日尚短,却不知那白家姐妹是四太太的侄女不假,却也不过是继妹之女,而且那个继妹还是继母那边带过来的,虽说是姐妹,实则并无任何血亲。”
姚玉兰如实说着,顿了顿,又道“四房虽不显赫,可六公子到底文采斐然,他日必有建树,四太太必然不会放任将白姑娘娶进门来误了六公子前程的,抬作一房良妾,摆上一桌席面怕是白姑娘的最终归宿吧。”
姚玉兰悠悠说着,说罢,忽又缓缓道“相信白姑娘对这一切心里亦是有底的。”
姚玉兰别有深意的说着。
柳莺莺听了却暗自吃惊。
仿佛一语双关来。
没想到那白家双生姐妹花竟是四太太继妹之女,难怪沈月骊包括沈月曦等人对那对姐妹花都隐隐瞧不上眼,也没想到,连白莺儿那样的竟都不过只能为妾而已。
她的身份地位比白家姐妹高不了多少,还少了这样一层亲戚关系,如今看来,她与沈六公子的姻缘若能成,怕是最多也不过这样而已了。
柳莺莺一时心头略微复杂。
没想到,那白莺儿明知为妾,却也愿意一头扎了进去。
看到白莺儿如此,仿佛看到了一张铜镜摆在了自己眼前,柳莺莺透过铜镜看到了自己的境遇来。
柳莺莺一时心头微凉。
这时,二人已来到了玉清院西院的桑树林。
去时,却见玉清院正在大兴土木,桑树林隔壁的那片樱树林竟在几夜之间被拔了一干二净,成了一片偌大的空地来。
看着隔壁空空如也的空地,柳莺莺只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番暴殄天物来。
五月樱桃便要成熟了。
前几日柳莺莺前来采摘桑叶时见那片樱桃林已结满了淡粉色的樱桃果子来,不过半月便能熟透了。
上回来时,柳莺莺还想着待樱桃熟透后采摘一些樱桃回去做果酱吃,却未料今儿个一见整个傻了眼了,那么大的一片樱桃林竟一棵也不剩下了。
简直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
柳莺莺心中不断吐槽着,与姚玉兰一道缓缓采摘起了桑叶来,摘到一半时,忽而闻到一道淡淡的茶香自前院飘了来,柳莺莺神色微怔,远远地闻着,似一抹茉莉花茶香。
正迟疑间,这时,忽见前方墙院中一抹黑影缓缓踏来,不过片刻功夫,便见吴庸缓缓而来,却是冲着姚玉兰道“姚姑娘,姚公子在书房泡茶,少主请姚姑娘过去饮茶。”
姚玉兰闻言,顿时一脸难以置信,良久良久,强忍惊喜,道“兄长也在”
吴庸淡淡点头。
姚玉兰立马看向柳莺莺道“柳妹妹随我一道去罢。”又道“兄长泡的茶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