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的皇宫是睿朝建成的,从选址到建成再到修缮,前后共历经了三位帝王,至今已有五百余年的历史。
敕建这座宫殿耗尽了睿朝的财力和民力,使得睿朝的国力急速衰落,没过几代就亡国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此举却造福了后世君王。
这座皇宫修建得气派宏伟,四面宫墙皆足有三丈厚,三丈高,城墙下的门洞细长如一条甬道。
东临门共有三扇门,中间一扇大些,有丈余高,两侧的门略矮。此刻两侧的小门都紧闭着,只有中间的一扇门敞开着,门里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出了这扇门,往西去两里路,便是承天门。
叶倾怀下意识地按住了腰侧的匕首。
她身量高,腿也长,跑得极快,当先冲进了东临门。
虽然是艳阳天,门洞里却有些暗。从门洞里看向外面,光线竟有些刺眼。
叶倾怀带着几人在门洞里飞奔,身后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一个右衙卫的呼喊声从叶倾怀身后传来“前哨所,拦住他们”
东临门的门洞外突然出现了两个手执长枪的身影,遮住了门外明媚的阳光。
下一刻,两名右衙卫手中的长枪指向了门洞里的叶倾怀。
叶倾怀停下了脚步。
看来东临门并不是无人把守,而是内门的禁军都调到了门外。
叶倾怀回头望去,她带的人在内门处已与几名右衙卫打了起来。前后夹击,他们竟是困在这门洞里,进退两难了。
“陛下”门外两名长枪手身后走出一个人影,因逆着光,叶倾怀看不清他的模样,但是这个声音她却识得。
叶倾怀皱了皱眉,远远问道“楚定国”
“正是末将。”门外的人答道。
当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上次带着秦宝珠进宫便碰到了这个难缠的校尉,被逼到以死相胁的地步,没想到今天的东临门又是他在值守。
叶倾怀面朝门外,站直了身,问道“楚定国,今日你还要拦朕吗”
楚定国有些犹豫,看得出来上次叶倾怀举刀自戮的举动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这一次他再不敢像上次那样目中无人地与她说话了。
他忖了一会儿,道“陛下,今日宫外不太平,还请陛下回宫吧。”
“宫外怎么不太平了”叶倾怀问道。
“宫外有闹事者,恐伤了陛下。”
“你知道是何人闹事吗”门内的右衙卫已越来越多,叶倾怀的身后间歇地传来痛呼,她却没有回头,仍然望着楚定国的身影,一步步缓缓走向他,追问道。
“闹事的自然是乱民。”
“那你可知道这些乱民是什么人”叶倾怀声色严厉地问道。
楚定国的声音有些低,答道“末将不知。”
“朕告诉你,这些乱民是文校和书院中的学子,他们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见朕一面,向朝廷讨要一个公道。他们的手里既没有刀也没有枪。楚定国,朕问你,对着他们你下得去手吗”
楚定国没有说话。
叶倾怀回过身去,对着身后追上来的右衙卫又喝问道“你们下得去手吗”
她问声凄厉,回荡在门洞阴暗的长廊里,仿佛在反复敲打着每个人的内心。
刀兵相接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有些人停下了手。
叶倾怀见起了效果,又继续道“诸位都是我大景的将士,你们可还记得自己习武的初衷是保家卫国还是锄强扶弱可你们看看自己手里的刀枪,看看你们的刀锋和枪尖现在在对着谁承天门外此刻正在发生着惨绝人寰的屠杀,你们却在这里拦着朕。你们这么做,无异于将手无寸铁的仕子往死路上送,无异于是要将大景的未来亲手斩断”
她心中焦虑,因此说得痛心疾首,令人动容。
一时间,门内门外的人都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一片死寂的对峙中,一个声音从内门外响了起来。
“哪里有手无寸铁的无辜者陛下切莫听信奸人谗言,信错了人。”一个披甲的身影走到了门洞边,门外的右衙卫看到他,纷纷为他让开了路。
叶倾怀怔了怔,问道“你是何人”
“末将禁军右衙卫武卫将军徐亮,参见陛下。”
是罗子昌的副手,右衙卫的统领。
叶倾怀心中一凉。
他追到此处,说明李保全和左衙卫已然落败。
果然,他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侍卫,在内门外列起了队。
叶倾怀眼中泛起了绝望。
此情此景,她是插翅也难飞出这座宫墙了。
叶倾怀苦笑一下,冷色道“徐将军说清楚些。奸人是谁谗言又是什么”
“末将不知陛下是从哪里听到了仕子闹事的谣言,但向陛下进言之人必是居心叵测,混淆圣听聚众闹事,质疑朝廷,违抗诏令,不是乱民是什么”
“徐亮,朕问你,你可知道今日承天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