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抓住一切可能“陛下听到了吧,她千真万确是臣的妻子”
祁钰现在有点明白,元贞为什么能看上这个不起眼的女人。敢于把这些阴暗,女人最难堪的事情当众说出,并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这个女人很有些不顾一切的狠劲,像元贞。“既有夫妻之实,那就该是夫妻。”
“不是夫妻。”明雪霁咬咬牙,当众说出这些藏在内心最深的痛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她现在,不怕了,“民妇虽然愚昧,也听说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妇的母亲早逝,父亲从不曾许婚,没有媒聘,没有婚书,即便有夫妻之实,也绝不是夫妻”
即便有夫妻之实,也绝不是夫妻。祁钰有点失望。若是强行扣上犯奸的罪名也不是不行,但经不起推敲,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才能入罪。“计爱卿,你说呢”
“怎么不是夫妻臣与她拜过堂,喝过合卺酒,还有过一个孩子”计延宗嘶哑着声音,“是夫妻,是夫妻”
她背叛他,让他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如今还想把从前也一并抹掉,他开始恨她了,她不该这么狠心的。
那个孩子。明雪霁红了眼睛“别跟我提那个孩子计延宗,你真让我恶心,看你一眼,听你说一句话,我都想吐”
“你知道我有多爱护那个孩子,你却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拿孩子让我愧疚,逼我屈服你让人恶心透了,你不配做孩子的父亲,你不配有这个孩子”
不配,不配么。脑子里嗡嗡响着,计延宗红着眼,悔恨掺杂着爱念,更有汹涌的恨。他难道不心疼吗如果不是年前那桩冤案,他又怎么会那样落魄,失去他们的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飞黄腾达,到那时候,他可以补偿她的,为什么她不肯多等等,为什么她要背叛他“年夫妻,就算没有媒聘,天下人也都知道你是我的妻,你休想蒙混过关”
“天下人都知道,又如何”明雪霁冷冷的,“不是,就不是。”
计延宗喘着粗气,反驳不了。她几时这么伶牙俐齿了为什么她所有可爱可恨的,都是对着他
所以,就这点能耐了吗。祁钰失望着“计爱卿,还有别的证据吗”
“有”计延宗看着明雪霁,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都是你逼我。“中秋宫宴那夜,臣亲眼看见元贞在蔷薇花门附近的山洞里抱着臣的妻子,她当时穿一件雪青褙子,臣参奏元贞与明氏秽乱宫闱”
明雪霁心里一凛,下意识地看了眼元贞,他的手隐在袖口处,向她摆了摆。他是要她别怕。明雪霁定定神,默默听着。
祁钰稍稍振奋一点。有这件,也够了,哪怕不是与有夫之妇犯奸,只要计延宗咬死了,秽乱宫闱这条跑不了,一样可以治罪。
“陛下,”杨龄上前一步,“中秋宫宴那夜,明夫人从偏殿更衣出来便与微臣待在一处,不曾去过山洞。”
很好,又一个护着元贞的,分明小时候,杨龄对他们两个都很亲近,可这些年里,她却越来越偏向元贞。祁钰顿了顿“是么”
“那天臣犯了头疾,陛下知道,”元贞淡淡开口,“头疾发作时神智不清,还会影响行动,这点陛下也知道,陛下觉得,以臣那时候的情形,还能秽乱宫闱吗”
祁钰看了眼计延宗“计爱卿,你可看清楚了”
“臣看清楚了,是元贞,还有臣的妻子”计延宗叫着。是她,他绝不会认错,那梦魇般的雪青色,他曾经怀疑了那么久
“陛下,”钟吟秋开了口,“把那天在附近伺候的宫女都叫来问问,应该就清楚了。”
祁钰看着她“宣。”
几个宫女很快进来,一个道“那天是奴婢带明夫人去偏殿更衣,出来时奴婢一回头,就找不到明夫人了。”
“在哪里找不到的”祁钰问道。
“在往露台去的路上。”
那里,已经过了蔷薇花门。祁钰沉吟着,听见杨龄说道“那时候微臣也刚从偏殿出来,明夫人迷了路,在露台附近的岔道上徘徊,微臣便与她聊了几句,后面与她一起回到露台,见到了计翰林。”
她必定是向着元贞的,这些话是真是假很值得商榷。祁钰看向那些宫女“计翰林去山洞时,有谁与他一道”
“也是奴婢,”先前那个宫女忙道,“奴婢发现明夫人不见了,连忙到处去找,半道上遇见计翰林也在找明夫人,于是一道穿过蔷薇花门往偏殿去,在山洞前计翰林进去了,奴婢提着灯笼等在外面,并没有看见镇北王和明夫人,计翰林出来时也说山洞里面没人。”
“有人,里面是元贞”计延宗急急分辩,“元贞还骂了臣,让臣滚,臣心里惊怕,所以才谎称里面没人,但里面确确实实,是元贞抱着臣的妻子”
“是么”听见元贞凉凉的语声,他瞧着他,嘲讽的笑,“如果你当时亲眼看见我和她,你会替她遮掩,还是会替我遮掩你会心安理得住在王府别院,一直不曾搬走难道说你心甘情愿当个活王八”
活王八。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计延宗一张脸涨得青紫“你,你欺人太甚”
“是么”元贞轻嗤一声,“想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