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好,找个借口推脱了吧。”
明雪霁心里砰砰乱跳起来,极力维持着声线平稳“为什么”
“昨晚我看着王爷跟陛下”计延宗皱着眉,“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听我的就行。我跟素心已经商量好了,你家在东大街还有处房子空着,这两天收拾收拾我们搬过去吧,到时候我带你去跟王爷辞行。”
这么快,就要搬走了吗。明雪霁回头望了眼别院高高的飞檐,藏在心底隐约的担忧一下子强烈到了极点。元贞发病已经很多天了,昨夜还那个样子,现在有没有好点她要搬走,计延宗不让她再去那边,她也许以后,再见不到他了。
那么她至少,要再确认下他的病情,跟他道声谢谢。
脚步停住,看见计延宗询问的眼神,明雪霁稳着心神“我突然想起来,昨夜杨局正交待过让我今天过去,一夜没睡,糊里糊涂差点给忘了。”
“等吃过饭再去吧,”计延宗半信半疑,“如果她找你的话,应该会让人来接你吧。”
明雪霁很难反驳,然而越是这样,越有种强烈的,必须过去不可的念头,咬了咬唇“若是吃到一半她让人来接,岂不是更不合适。这些天都是跟她一道吃饭的,你刚刚也说过,要跟她维持好关系。”
回头再看一眼别院的飞檐,趁着这股子执念,转过了身“我过去了,你跟妹妹她们吃吧。”
计延宗叫了一声没叫住,她快着步子走得远了。眼前蓦地又闪过那抹雪青色,计延宗沉吟着。若是她心里有鬼,那就不会当着他的面坚持要去那边,况且她实在是连谎都不会说的老实人,他的疑心委实有点没道理。
可昨夜那人,那个穿着雪青色像她一样娇小柔软的女人,是谁
明雪霁飞快地来到别院门前,方才凭着一股子冲劲过来的,此时才觉得后怕,腿有点软,卫兵守在门前,今天没有人去接她,也许杨龄今天根本不会过来,甚至别院里根本没人,她简直是疯了,竟然孤零零一个人冲到这里。
然而都已经来了,也不可能退回去。就像她的人生,从那天夜里跨进别院那一刻,就再不可能回头了。
鼓足勇气正要叫卫兵通传,里面传来杨龄的声音“进来吧。”
明雪霁松一口气,迈步进去时,杨龄向她点了点头“我也刚到,正想让人去叫你。”
她引着她往大门的方向去“今天不教东西,我们得出去一趟。”
明雪霁跟在后面,想问问元贞的病,又不敢问,只得顺着她的语气“去哪儿”
“王爷买了间铺子,契书写的你的名字,不过对外面暂且说是我的,”杨龄看她一眼,“就在你家茶叶铺子斜对面。”
明雪霁大吃一惊。
杨龄看着她微红的眼“你之前应该跟他提过以后想找个营生做吧,这样也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好好想想该做什么,怎么做,今后也能多条出路。”
明雪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鼻子酸得厉害,心里也是。一间铺子很贵的,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又怎么能收。沉沉地吸着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不用的,我只要有个营生就好,真的不用买。”
“这点钱对他来说不值什么,”杨龄点点头,“若是你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好好经营,赚了钱再还他也是一样的。”
她也能赚钱吗她这么笨的人,就算想起将来,也是想着给别人做活,挣点苦力钱。明雪霁喃喃的“我,我不太懂做生意。”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懂的,我想王爷既然给你买了铺子,应该也会安排合适的人手,你先慢慢弄着。”他们已经走到了仪门外,马车在那里等着,杨龄带着她上了车,“今天先去看看,该添什么该减什么你先拿个主意,我也不曾弄过这个,只能说帮你一起参详参详。”
马车不紧不慢往外驶去,明雪霁靠着角落坐着,眼睛发着酸,一时想着元贞的病,一时想着那铺子不知什么样子,一时又想着要搬家,乱纷纷的没个开交,本来就一整夜都不曾合眼,此时车子晃晃悠悠,不觉打起了盹儿。
元贞过来时,正看见她蜷成一团靠在角落里,小小两只脚垂在脚凳上,晃呀晃的。,,